的。
他們中大多數屬于摩爾人。
不過在古代他們分屬于不同種族,如利比亞人、柏柏爾人、阿拉伯人、土耳其人,以及東方人。
這些工人住在平原上或臨近沙漠的高原地區的山裡邊。
他們成群結隊,來來往往,絲毫不懼怕讓-塔高納所想象的那種攻擊。
大約晚上7點的時候,旅遊者們來到大路上一個交叉路口:一條運送阿耳發茅草的公路與另一條從西迪比爾阿貝斯到達亞的公路彙合。
後者由此一直伸延到南部法國——阿爾及利亞鐵路公司的地區内。
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村莊。
按照旅遊計劃,車隊将在此過夜。
早已為車隊準備了三間幹淨整齊的房屋。
這兒是12個過夜處的第一站。
晚飯後每個人挑選了一張床,可以美美地睡上10個小時。
第二天上午車隊又出發了。
他們要在白天趕到設在達亞的第二個宿營地。
出發前,達當脫先生走到德斯蘭戴夫婦身旁,對他們說:
“喂,朋友們,你們的兒子和路易絲小姐現在怎麼樣?……我看好像沒什麼進展,真是活見鬼!你們的兒子得加把勁啊!”
“你知道,達當脫,”德斯蘭戴先生說道,“他是一個非常謹慎、守規矩的孩子……”
“守規矩?”這位佩皮尼昂人激動地說道,“不對,這根本不是什麼守規矩的問題!他就不應該像個懶漢總是和你們在一起。
車隊休息的時候,他應該去關心自己的未婚妻,和她說一些親近的話,對她要表現出開朗、善意。
總之對女孩子要多做一些瑣碎的小事,對不對?可是這個該死的阿卡托克整個閉着嘴巴!”
“達當脫先生,”德斯蘭戴夫人說道,“你願意聽我說幾句嗎?幾句我心裡的話。
”
“請說,夫人。
”
“是這樣,你不應該把那兩位客人帶來!”
“是讓和馬塞爾嗎?”這位佩皮尼昂人說道,“我根本沒有帶他們來,而是他們自己來的,沒有人能阻止。
”
“這就使事情變得糟糕了!”
“為什麼?”
“因為其中有一個人對路易絲的關心超出了應有的程度。
而且埃利薩尼夫人還一點兒沒有覺察。
”
“是哪位?”
“是馬塞爾-羅南先生……這種事我實在受不了!”
“我也受不了!”德斯蘭戴先生接着說道。
“是這樣!”達當脫大聲說道,不過他把後面的話藏在了心裡。
“難道是馬塞爾,我從濃煙烈火中救出的朋友?”
“朋友們,這是不可能的。
”他對德斯蘭戴夫婦說道。
“馬塞爾-羅南對我們親愛的路易絲小姐的關心并不比河馬手拿鮮花更有魅力!旅遊結束後,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就返回奧蘭,去參加第七騎兵團!你們的夢想會實現的!……不過如果這次馬塞爾不來,我也趕不上……”
他沒有說出“着火的車廂”。
實際上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受人尊敬的好人。
可是如果這件事同阿卡托克沒有關系的話,就難保不會同馬塞爾有關系。
大約9點時分,車隊進入了這個地區最大的森林賽格拉森林。
道路由此順山勢而下,通向達亞。
整個森林面積不少于68000公頃。
中午時分走完了第二段路程。
像前一天那樣,衆人在賽爾費尤姆河邊,坐在涼爽地樹蔭下用了午餐。
達當脫先生的想法是,不管馬塞爾-羅南是否對埃利薩尼小姐有過了關心,他打算不聞不問。
午餐期間,讓-塔高納看見奧利安達爾先生從背包裡拿出各種各樣蜜餞水果,不給任何人,而是獨自津津有味享用。
而且像往常一樣,兩眼緊盯住午餐中最好的菜肴。
“看來他無需望遠鏡就能觀測星空。
”讓-塔高納對達當脫先生說道。
大約下午3點,車輛、馬匹、駱駝和騾子都停下來休息。
休息地點前方是一片荒廢的柏柏爾人墳冢。
其中埋葬了兩位旅遊者,更确切地說是兩位考古學者。
道路伸向西南方,車隊進入了傑夫拉士阿瑪和梅阿米德地區。
塔烏裡拉河流經此地,牲口無需卸車即可直接涉過。
向導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如果旅程結束,肯定能獲得可觀的小費。
達亞小鎮位于達亞森林的邊緣。
車隊在天擦黑時,大約8點左右抵達了這個小鎮。
鎮上一個相當不錯的小客棧熱情接待了有點兒疲倦的遊客。
上床前,讓-塔高納說道:
“馬塞爾,如果我們遭到猛獸襲擊,如果我們有幸把達當脫先生獅子或豹子的爪下救出,這算不算數?”
“算數。
”已經睡着的馬塞爾-羅南說道,“不過我要預發告訴你,遇到這種襲擊,我要救的人不是他……”
“太好了!”讓-塔高納說道。
當讓-塔高納躺下的時候,他聽見了從周圍傳來了幾聲野獸的吼叫。
“安靜點兒,你們這些白天睡覺的家夥!”他大聲說道。
在閉上眼睛前,他心裡想:
“事實證明,我做不成這位真正男子漢的養子了,連養孫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