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塔車站沿着左邊的哈長依德河向上鋪設,這個地方海拔為955至1114米。
車隊進入了有4000公頃面積的哈長依德森林。
一條季節河從森林和達亞之間流過。
這條河的上遊是馬根塔水庫。
11點半車隊在森林邊緣停了下來。
“先生們,我和向導摩克塔尼商量一下,再告訴你們午餐的地點。
”公司代表德利瓦斯向大家說道。
“大家盼望你們早點兒決定,”讓-塔高納說道,“我們快餓死了!”
“我們真的快餓死了,”達當脫先生接着說。
“已經前胸貼後胸了。
”
“隻要有一個能有清水,讓女士們感到舒适一點兒的地方就可以了。
”馬塞爾-羅南提議。
“摩克塔尼的意見也應該接受,”德利瓦斯先生說道,“因為到達烏爾格拉森林之前,有12公裡的阿耳發草種植區,沒有任何樹蔭。
”
“我們對此倒沒有什麼意見,”達當脫先生說道,“可是女士們頂着太陽穿越這麼長的路也受不了。
她們可以坐在有頂蓬的車裡。
我們隻要閉上眼睛就可以了。
”
他的意見得到了他的同伴同意。
“我們比鷹還厲害!”讓-塔高納說道。
像上次一樣,午餐的食物貨車帶來的。
其中一部分食物是在達亞重新補充的,可以一直堅持到賽伯圖。
車隊旅客之間的關系比以前更親密,而奧利安達爾先生除外。
這位先生總是一個人單處,一個人享用食物,一個人單獨旅遊。
這還要感謝鐵路公司有先見之明,能讓每一個遊客滿意。
馬塞爾-羅南顯得更加樂于助人。
達當脫先生從内心為他驕傲,表現出父親對兒子的感情。
他甚至想讓此事引起衆人的重視,因此說出了一句心底的話:
“喂,女士們,大家都看到了是我救出了親愛的馬塞爾,是從……”
“是從濃煙烈火的車廂裡。
”讓-塔高納不由自主接上了這一句話。
“完全對,完全對!”達當脫先生大聲說道,“這也是我要說的話,也是恰如其分的一句話。
你同意嗎?帕特利斯?”
帕特利斯微笑地說:
“這的确是一種英勇的行為,但願先生表達得更文雅一些。
”
“來吧,先生們,”這位佩皮尼昂人舉起了酒杯,“為女士們的健康,為我們男士們的健康,幹杯!别忘了,我們總是在一個有酒喝的國家。
”
“真是本性難移!”帕特利斯低下頭,小聲地說道。
雖然沒有用處,也要再說一下,德斯蘭戴夫婦覺得馬塞爾-羅南是一個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一個裝腔作勢,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他們打算向達當脫先生說明這一切。
不過這的确是一個很棘手的事情。
尤其當這個性格上放蕩不羁的人正處在豪情萬丈的時刻。
12點半,藍筐、盤碟、酒杯都放回了車上,衆人準備上路。
突然大家發現奧利安達爾先生不見了。
“我沒有看見他。
”公司代表德利瓦斯說道。
盡管他分秒不差來就餐,吃飯時狼吞虎咽,可是飯後卻沒有人看他去哪兒了。
他出什麼事了?
“奧利安達爾先生去哪兒了?”克勞維斯-達當脫用大嗓門問道。
“他出什麼事了?這家夥帶着望遠鏡能去哪兒呢?喂,奧利安達爾先生!”
沒有人回答。
“我們不能丢下這位先生不管!”埃利薩尼夫人說道。
當然不能不管。
衆人四下尋找。
很快人們在森林一個角落看見這位天文學家正用長筒望遠鏡觀望西北方向的天空。
“别打擾他,”達當脫先生說道。
“他正在觀察天上的什麼東西。
你們知道,這家夥會給我們很大幫助的!如果向導迷了路,他隻要測量一下太陽的高度,就能知道前進的方向。
”
“一個大肚皮。
”讓-塔高納說道。
“一個十足的飯桶!”
廣闊的阿耳發草種植區屬烏爾德巴拉格地區。
車隊穿過此地後再折向埃爾高爾方向。
道路兩旁是望不到邊的茅草。
道路寬度僅夠車隊通過。
整個車隊就像印地安人大車隊在草地中蜿蜒前進。
微微顫抖的熱浪彌漫在這片廣闊地區。
車上的人隻好躲進車篷裡面。
馬塞爾-羅南平時不曾詛咒過陽光燦爛的天氣,不過今天例外。
因為路易絲美麗的面容消失在了車篷的後面。
克勞維斯-達當脫強忍着汗腺發達帶來的不快,在駝峰之間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