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看自己上首,這家夥差一張就“聽”,差什麼?
差老頭手上的“西風”。
“三條”他有一張,但已和“四條”“五條”組成了一付牌,絕對不會打出。
好好,自己的“孔雀東南風”當真要飛到糞堆裡去了,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去自殺哩!
但是,他忽地靈光一閃,心中已有了對策,要使“靈犀功”才行。
于是,他先讓想得一百兩銀子的另一個賭有替他到牌尾“杠”牌。
“他媽的,鬼‘七餅’!”他自認是臭手。
衆人也齊喊:“臭!臭手一雙!”
惟有老頭大聲歡呼道:“香!香手!舉世無雙的香手,老弟,如果這次少東家赢不了,不管誰赢,我都送你一百兩銀子!”
“如果我胡牌你也送?”
“送”老頭說:“照送!”
“好,一言為定?”
老頭答:“一言為定!”
“驷馬難追?”
“驷馬難追!”老頭越喊越響,好似馬匹越奔越近。
“好!我等着印證你的謊言!”
老頭摸牌,“西風”,不錯,正好可以和手上的單張“西風”配成一對,做“頭子”也好,等别人打“西風”對也好,都可以留着。
但是,又一次鬼使神差,他把剛抓進手的“西風”卻糊裡糊塗地打了出去。
牌一出手,他懊悔不疊。
“碰!”那個剛才跟他達成“默契”的家夥手上正好一對“西風”,還以為老頭是有意在全自己,連喊了兩聲“謝謝”,還舉手敬了個禮,把“西風”對了過去。
“西風”一被對走,老頭忽又高興直來,從懊悔不疊一下子變成興奮不已,好似統率十萬大軍的上将一樣,仍上立即現出不可一世的微笑。
當然,也忘不了望着蕭明遠笑一笑,這笑,當然是幸災樂禍的。
那位手“不香不臭,又臭又香”的賭友對了“西風”,隻要再打一張閑牌“八萬”,便可聽牌。
他伸手去取“八萬!”
但是,他卻鬼使神差地拿成了“三條。
”
這當然是蕭明遠的“靈犀功”在使神通。
可是,任誰也不知道,包括可愛的缪紫霞也不知道——她的“男朋友”蕭明遠竟會有這樣大的本事。
和“不倒莊主”一樣,這家夥口喊“八萬,”打出去的卻是“三條。
”
衆目睽睽之下,一張“品”字形的三條赫然在桌上,這是賴也賴不掉的一張“三條”!
誰要不承認,除非挖掉自己的眼睛。
這家夥,對“西風”時的高興還沒有一秒鐘,立時便換成了放炮的輸家!晴轉陰,差點落下零星小雨。
最傷心的當然要數“不倒莊主”老頭自己了。
雖然少東家沒有自摸翻二番,但現在胡的這付牌也确實大之又大了。
早已有人開始義務的為蕭明遠算“番”了?
孔雀東南風,五十番;杠一條,十番,六十番;杠東風,十番,七十番;杠南風,十番,八十番;雜一色,十番,九十番;東風杠上開花,翻倍,九十乘以二,得一百八十番。
南風杠開花,翻倍,一百八十乘以二,得三百六十方。
每個花以五兩銀子計,三百六十乘五,得一千八百兩。
有人大聲宣布,不加任何苛捐雜稅,不分莊家放炮,每人各輸一千八百兩銀子給少東家。
“哈哈……”缪紫坡第一個笑起來,也叫起來,“乖乖隆的咚,明遠哥一牌就淨赢五千多兩銀子,真是,真是……”她高興得竟然流下了淚水。
這是歡樂的淚水!
這是金錢大刺激的淚水!
蕭明遠忙叫道:“事先咱們已經說好,他二人十兩銀子進圈子,我與這位‘不倒莊主’隻賭一千兩銀子的輸赢,現在是不是可以這麼辦——”
衆人都洗耳恭聽,特别是那位“香手”更認為有便宜可占,有大一付蕭明遠的護院武士的派頭。
至于那位“不香不臭番”的手賭家,則也眉飛色舞,侃侃而談,他已思之再三,剛才即使自己胡牌,也收入不多,不如“放炮”成全少東家,摸“杠”牌時手臭,“放炮”讓少東家胡牌,此功不小,該算得上是手香了吧?他這樣想。
“不倒莊主”番即已輸定,倒也擺出一副“債多不壓人,風多不癢身”的氣派,隻要不脫褲子,怎麼算也是輸,怎麼輸也隻是一千兩銀子的事,他反而大大方方地對蕭明遠說:“少東家,你發話吧,我一一照辦!”
圍觀的人太多,包括吾肥和洗飛都過來了,于是蕭明運往闆凳上一跳,像統率萬千大軍的總司令一樣,揮手道:“我宣布‘不倒莊主’,手頭僅剩九百八十五兩銀子,全部輸給我,交我的女朋友缪紫霞小姐掌管,還欠七百多兩的事另行處理。
”
“不倒莊主”拿出銀票一大疊,全數交給了缪紫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