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境南面。
這是一個水上交通較為發達的小鎮,因此與其他地方比較而言,還是頗為熱鬧的。
這一日,日頭已近黃昏,蕭不灑帶着洗飛、吾肥為了追查殺害蕭友财的真兇——神秘的紅衣人,已來到了洛河鎮上。
蕭不灑看看天時,說道:“小飛、小肥,天不早了,你們看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暫住一夜,先吃點東西,明日再走?”
吾肥拍手叫道:“先吃點再好不過,我早有此意。
”
洗飛也道:“是啊,我們雖可以幾天不食人間煙火,但也不至于成仙啊,還是趕緊找個地方填填五髒廟吧!”
蕭不灑道:“好吧,我看前面好像有家客棧,咱們不妨過去看看。
”
兩人擡頭看去,果見不遠處有一客棧模樣的金字招牌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當下三人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客棧走去。
來到那招牌下,三人這才看清,這是一客名曰“福來”的客棧。
隻見那“福來”和棧門前人來人往,進進出出,門庭若市,生意頗為興隆。
“好,就是這它了。
”蕭不灑說着,帶着洗飛、吾肥走進了客棧。
三人剛一踏進大門,隻見門邊的一長條櫃台裡正站着一位頭戴瓜皮帽,領下有幾咫稀疏的胡須,鼻子上架着兩片“玻璃”的帳方先生,看樣子約莫有六十來歲的光影,此時老者正“劈裡啪啦”把算盤撥得震天響。
蕭不灑上前問道:“喂,掌櫃的,可有一間上等的房間?”
那賬房先生這才停止了手指的動作,将鼻子兩片“玻璃”往下拉了拉,低下頭,兩眼透過鏡片,滿臉堆笑地道:“三位小公子可是要住店?”邊說一雙賊眼骨碌碌的在人的腰間轉來轉去。
洗飛忍不住道:“廢話!不住店我來‘馬刹雞’啊?”
那賬房先生喜道:“啊呀!想不到三位對此還有興趣。
有有有!敝店随時都有‘鮮雞’供應,保證價廉物美,随叫随到,包你滿意。
”
敢情他是向三小推銷“暗娼”來了。
看着那賬房先生的一臉猥瑣樣,蕭不灑不免有點不耐煩,開口道:“到底有沒有房間啊?”
賬房先生忙道:“有有有!這就給你們三位開上一間上等的房間。
”
“那就快點。
”
“小二!小二!”賬房先生扯開他那破似的嗓門朝裡面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尖細的嗓門響起,跟着從裡面走出一個十四、五歲店小二打扮的男孩子。
隻聽那小店二嘴裡不痛快的嘟囔着道:“喊什麼,整天跟催命鬼似的,在這兒幹活真他媽的倒了八輩子楣了。
”
等他走到了近前,三人這才看清他的尊容,都不禁啞然失笑,因為他那長相也未免太有點對不起人了。
這小二不僅長了一臉的“麻雀屎”而且臉上的“重要零件”似乎都裝錯了地方,眼睛是歪的,鼻子是斜的,點綴巴不正,最可笑的是頭上的頭發東一撮,西一堆,竟是個“癞痢頭”,整個是“有礙觀瞻”極了!
那帳方先生命令道:“喂,小二,趕緊帶這三位公子去樓上開個上等的房間。
”
“那有上等的房間啊?不都住滿了嗎?”小“癞痢頭”沒好報地說,似乎是有意和那賬房先生作對。
“你啊!還想不想吃飯了?你就不能‘靈活’一點嗎?”賬房先生頓時急得又是張口大罵又是對“小癞痢頭”擠眉弄眼。
“小癞痢頭”無奈道:“好吧,三位公子,請跟我上樓吧!”
于是,蕭不灑等三人跟在那“小癞痢頭”後面,朝樓上走去。
到得樓上,忽然一陣一陣又一陣的打情罵俏的淫浪之聲從許多房間傳了出來。
洗飛忽然拍手叫道:“哇!蕭不灑、小肥,咱們好像又可以來個‘春色大刺激’了?”
吾肥在一邊求道:“小飛,幫忙好不好?快别提你那個什麼‘春色大刺激’了,上次的苦頭你不沒吃夠嗎?”
“哼,呆頭鵝,你怎麼一點情調都不懂呢?有的事,在當時,所無謂,事後有點‘後悔’;有的事,當時,吓得人驚出一身冷汗,事後想了反倒有些‘喜’。
上回‘春色大刺激’掉到澡堂裡,我們三人和師父怪老頭,誰不吓怕,可是現在想起來有多趣。
要不是有那回‘春色大刺激’,我們吾肥怎麼配那……”
蕭不灑正色道:“好了小飛,别亂說了,要知道咱們可不是出來玩的。
”
“哇!”洗飛舌頭一伸,再也不敢吭聲了。
三人說着,已随那“小癞痢頭”來到了最裡面的一間客房前。
“小癞痢頭”掏出身上的一大串鑰匙,取出其中一把開了房門,道:“三位請進吧。
”
三小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看,隻見屋子并不很大,裡面的設施卻很簡陋,除了幾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張破椅子之外,别無他物,隻是一切看上去還頗為幹淨。
顯然,這并不是一間上等的房間。
洗飛忍不住叫道:“哇,‘小癞痢頭’,你有沒有搞錯啊?這麼一堆破爛玩意,那能算得上一間上等的房間啊!”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