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相公’了。
”
“做相公”是麻将俗詞,意思是手上牌數少了一張或是多了一張,永遠也不可能胡牌,隻好陪另外三家玩到底,“陪公子讀書”就叫“做相公。
”
老頭又叫:“那你‘杠’牌呀!”
蕭明遠反而慢悠悠地說:“諸位别急!‘和’是要‘和’,但為了釋疑,我有兩件事要做。
”
另三人齊道:“你說,你說。
”
“‘杠上開花’怎麼辦?”
老頭道:“加十個花!”
“一言為定?”
老頭答道:“對,一言為定!”
“驷馬難追?”
“對,驷馬難追。
”老頭已經說得沒有氣力,好似蚊子哼了。
“那好,這第二件事,是‘杠’牌我不動手,讓你三位中的一位替我從後面‘杠’上一張,可不可以?”
三人齊道:“最好,最好!”
“誰來替我動手?”
“‘不倒莊家’,你來。
”
“為什麼我來?”
“禍是你惹下的,當然是你來。
”
“我……我是臭手,不能來,不能來。
”
蕭明遠笑道:“‘不倒莊家’,臭手難不成全臭到底嗎?說不定會成香手的。
怎麼樣?還是你代勞吧!”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再臭一次吧!”
老頭伸手從牌尾順序拿了一張,絲毫沒有紳士風度。
他不摸不着,往牌桌上一擺,好像手上拿的是一雙有毒的蜈蚣。
“臭!臭!”
“好臭的手啊!”
“手比腳還臭,世上少有!”
“腳無手臭,舉世無雙!”
不得了,亂七八糟的難聽話弄得老頭幾乎昏過去,他瞪大眼睛一看——“媽呀!”他慘叫一聲,“臭!臭!”右手連甩。
怎啦?
一張“東風”。
蕭明遠“杠上開花”,“杠”“一條”後,又“杠”“東風。
”
一在他桌上的明牌已經是四張“一條”、四張“東風”、三張“南風”了。
又要“杠”?
又要“杠”!
見此大牌出現,蕭明遠對家的這位賭友已将自己置身在外了,他對老頭道:“老兄,你的手太臭,給人家對三付牌還不甘心,竟又幫人家杠上開了花,你這手真是臭到家了。
”
接着,他轉頭問蕭明遠:“再杠,能不能讓我代勞?”
蕭明遠道:“可以!要是你‘杠’出個‘東風’來,我分給你一百兩銀子。
”
缪紫霞插嘴道:“‘杠’出個‘南風’來,這個手該叫什麼手?”
賭場夥計和的有圍觀的人齊聲吼道:“香手!”
“其香無比!”
“世界一流的香手!”
“好,我來!”這人興趣大增,站起來從牌尾摸出一張牌,慢慢地坐下,輕輕地摸弄,緩緩地舒氣,悠悠地翻牌“南風!”他忽地高叫一聲,猶如夜深人靜時打了個響雷。
衆人一看,媽哎!果然是一張——南風!
哈哈!又是一個“杠上開花”!
“完了!”老頭一聲長歎,癱軟在凳子上,空前絕後的事,當真發生了。
另一個賭家叫道:“沒完!又是一個‘杠上開花’,還要再‘杠’一張牌,這牌還沒有打完。
”
“對,對。
”衆人一陣叫道:“少東家隻是有了連杠三次的‘孫雀東南風’,可還沒有胡牌呢!”
這麼一說,老頭又來了情緒,他坐正了身子,恨恨地說:“又‘杠’,‘杠’你媽個頭!少東家你再‘杠’,杠過以後打牌,還說不準是準胡牌哩!少東家,别弄到最後空歡喜一場!‘放炮’,讓人家胡牌!”
老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蕭明遠被幾次“杠上開花”弄得昏了頭,卻忘了胡牌才是關鍵性的大事,此刻聽“不倒莊主”一說,才吃了一劑“清涼劑”,立時清醒了過來。
老頭說:“誰來‘杠’?你自己‘杠’吧!”
剛才被稱為“香手”的賭友搶着說:“我來!我再來代替一次。
”
另一個賭友道:“不!你香過了,讓我來看!”他也想顯顯身手,如果能因此得到一百兩賞錢,豈不是跌斷小腿拾到大錢的大好事嗎?
蕭明遠道:“且慢!讓我看看再說。
”
他先看了自己手上的牌,一對“二條”,一對“三條”二三條對到,胡牌。
他看牌尾,不是“二條”也不是“三條”,是張“七餅”,翻了這樣“七餅”,還是要打出去,胡不了牌。
他再看下首老頭,手上沒有“二條”,也沒有“三條”在他身上連“靈犀功”沒有用。
接着他看對家,手上有一對“二條”,當然不會打出,人家“聽”牌,一對“三條”是頭子。
“聽”牌?他“聽”什麼?
仔細一看,是五、八條。
好,動不了他的腦筋,先放下。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