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我在這兒!”
相隔着人群眼兒張福像一雙沒頭蒼蠅在瞎喊亂叫,明遠趕緊大叫一聲。
邊叫邊領着洗飛、缪紫霞迎了上去。
張福聞聲望去,瞧見少爺朝自己走來,便急忙撥開人群沖了過來,口中忽喊道:“少爺,不……你……不好了,快……快回去……”
一見張福神情如此慌張,明遠心裡不禁猛地一沉,急忙問道:“張福,怎麼了?别着急,慢慢說。
”
張福道:“少爺,快,快呀,老爺……老爺他不行了。
”
“啊?”
如五雷轟頂,明遠腦中“矗”的一聲,頓時呆楞在一旁。
洗飛和缪紫霞一聽,心中也是大為吃驚,急急問道:“張福,老爺他怎麼了。
”
張福說道:“唉,就在半個時辰前,不知哪來的一個紅衣蒙面刺客闖入家中。
當時老爺正和我在客廳談話,刺客進來我們渾然不知,待我反應過來時,老爺已身中刺客數劍。
我當即奮力相救,無奈刺客武功高強,我硬是鬥他不過,反被他刺中大腿,等我糾集了衆護院武師,那刺客已将家中洗劫一空,逃得沒了蹤影。
”
明遠朝張福腿上望去,這才發現張福的大腿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血窟窿,一股殷紅的鮮血正順着腿往外淌着。
“哇呀呀,氣死我了!”明遠忍不住大叫起來,引得賭場中衆人都向他投來了宅異的目光。
洗飛在一旁地氣勢洶洶地道:“操他奶奶的,又是紅衣大漢,何方毛賊竟敢興我們作對。
”
缪紫霞說:“明遠哥,咱們得趕快回去看看你爹吧!”
“嗯”,明遠強忍住悲痛點了點頭:“張叔,你腿負了傷,就在後面慢慢跟着,我們先回去了。
”
張福道:“少爺,你可要小心些呀!”
于是,明遠領着洗飛和缪紫霞,又拖上正在賭興頭上的吾肥,飛快地離開了賭場。
四條身影,如箭一般射回了蕭宅。
事情來得突然,幾人都心急如焚,隻是吾肥硬是糊裡糊塗地被拖着,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路跑一路發着牢騷:“喂,我說你們幾個是發瘋還是吃錯藥了,人家正賭得過瘾,再過一會兒,我就能赢那張屠夫三百頭大肥豬了,你們卻把我拖了出來,什麼玩意嘛。
”
洗飛一邊拖着吾肥飛跑,一邊罵道:“你這呆頭鵝,現在還有心情去赢大肥豬啊?告訴你,家裡出事了,老爺被刺了。
”
“啊?臭小飛,你别騙我!”
“誰敢用這麼大的謊話來騙你啊,呆頭鵝!”
“啊呀,我真是個呆頭鵝。
”吾肥又驚又恨,一提身形,便以最快的速度朝前“掠”去。
不消一刻,明遠已領着三人回到了蕭宅。
一進院門,隻見院裡站着的許多護院武師,個個神情肅穆,悲憤無比。
一見明遠回來,衆人都叫道:“少爺,你可回來了。
”許多人聲音都夾雜着哭腔。
一見此景,明遠不覺眼中一熱,聲音顫抖地問道:“老爺呢?”
一個護院武師答道:“老爺在卧房裡。
”
明遠當下也不多說,急向卧室奔去,洗飛幾人也緊跟其後。
卧室裡,許多傭人丫環正圍着一張大床,神情都很焦急。
床上躺着一人,面如蠅黃,雙目緊閉,胸前衣襟沾染了一大堆血迹,旁邊有一老郎中正在為他搭脈。
此人正是明遠的爹爹金陵頭号大财主人善人蕭友财。
眼見爹爹傷得如此慘重,明遠忍不住撲倒在床前哭叫道:“爹爹,爹爹,你怎麼了?孩兒來遲一步,來遲一步啊!”
後面的洗飛、吾肥與缪紫霞也圍了過來,一齊慘叫道:“老爺,你醒醒啊,明遠哥回來了。
”
幾人哭叫了半天,蕭友财這才微微地比重開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明遠,極其艱難地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明、明遠,記、記住爹爹的一、一句話。
”
明遠忙道:“爹爹,您說吧,孩兒一定記住。
”
“記住,孩、孩子。
”蕭友财的聲音已極其微弱,氣若遊絲了:“江湖陰惡爹爹我若九泉下,下有、有知的話,不希望聽、聽到江湖上有、有我兒蕭明遠這三、三個字,你、你一定要記住了。
”
蕭友财說到最後,聲音已越來越小,人也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一見此景,明遠吓得大叫道:“爹爹,你怎麼了?爹爹!”
“郎中、郎中大爺,求你快點看看吧,老爺他怎麼了?”
吾肥在一旁急得也是又哭又叫。
缪紫霞把懷裡所有的錢都掏出來,哭着聲音道:“大爺,給你錢、用、用最好的藥……”
隻見那老郎中伸出手來搭了搭脈,過了一會兒,又将蕭友财的眼皮翻開看了一下。
“唉!”老郎中輕輕地歎了口氣道:“小少爺,小姐,你家老爺已過世了。
”
“你騙人,我爹他不會的,不會的。
”明遠叫道,聲音甚為凄慘。
剛回來沒兩天,爹爹就離他而去,明遠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唉,人死不能複生,蕭老爺失血過多,老夫已無回天之力,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老郎中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自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