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老頭倒背着的雙手,厲聲問道:“你服不服?”
“服!”
“你披麻不披麻”
“披麻!”
“你戴孝不戴孝?”
“戴孝!”
“那好,現在就趴下給死者磕九個頭!”
死屍還橫在桌前,老頭大臂關節已被蕭明遠卸掉,有勁也使不出。
“好漢不吃眼前虧”,磕頭就磕頭。
“不倒莊主”立即跪下,恭恭敬敬地向死者磕了九個頭,手臂不能動,沒有撐持的力量,這種頭磕起來很費力氣。
“還有,當着衆位賭友的面,再喊他三聲‘親爹’!”
“這——”老頭一愣。
有人叫道:“别不好意思,死者為大,喊‘親爹’并不會屈了你。
”
“好吧。
”
老頭又跪好,喊道:“爹……”
缪紫霞道:“不對!要喊‘親爹’。
”
“親爹,親爹,親爹!”老頭雖然喊得很快,聲音也含含糊糊,但聽起來卻像哭一樣,似乎很有感情。
所以,蕭明遠原諒了他,替他接上臂肘關節。
老頭轉身給蕭明遠磕了三個頭道:“謝謝少東家,謝謝少東家!”
蕭明遠一跳,叫道:“怎麼,又要叫我‘傷風’啦?”
老頭道:“不敢,不敢,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剛才班門弄斧,遇到了高人,豈可再次丢人!”
“那好,你起來,穿好衣服。
”
“小老兒遵命。
”
老頭一一把衣服穿好,不等蕭明遠吩咐,便上前扛起了死者。
蕭明遠問:“認識他家?”
“認識,我們是家門口鄰居。
”
“喪事你肯代辦?”
“一定照辦。
”
“苦主有什麼人?”
“他隻有一妻一兒。
”
“會不會告官?”
老頭突然眉飛色舞道:“不會,不會。
他老婆與我相好,暗地裡早有一手。
死鬼死掉,他老婆正好求之不得。
”
“你可有娶妻?”
“一妻一妾。
”
“大妻可會河東獅吼?”
“不會不會,小老兒四十八歲,至今無後,納妾也不生蛋,倒是與他老婆私通,為死鬼生了個兒子……”
衆人一聽,哈哈狂笑。
蕭明遠笑夠,又道:“說下去!”
“這樣,我把他的一妻一兒接過來,名正言順,我小老兒一妻二妾一子,福氣得緊哩!”
說着,捏着那疊一百九十五兩銀票,打着死鬼,還向圍觀的人作了個“羅圈揖”,倒退出了“好來賭院。
”
“哈哈………”明遠和衆人發出一陣得意地笑聲。
明遠問道:“怎麼樣,小霞,夠不夠刺激?”
缪紫霞開心地叫道:“嗯,簡直太棒了!大刺激!”
明遠說道:“走,我們去看看小飛、小肥他們的收獲如何。
”
缪紫霞道:“好!”
于是兩人離開了麻将桌,去尋找洗飛和吾肥,看看他們的“戰果”如何。
“哇,又是癟拾?”一個尖叫聲忽然從賭場西頭一堆人群中發了出來。
明遠和缪紫霞一聽,這不正是洗飛的聲音又是誰的。
撥開人群,明遠帶着缪紫霞擠了進去。
這一桌賭的正是三人的拿手好戲——擲骰子比大小。
隻見桌上盤坐着一人,瘦小的身形隻穿了一件短襟和一條褲子,一雙“小綠豆眼”不停地眨着,全神貫注地盯着桌上的骰子,正在喊大叫着。
此人正是洗飛。
隻見他的身子旁也正攤着他的外衣,上面堆滿了金錠銀錠和許多銀票,顯然是赢得太多,身上不夠裝,索性将外套脫了下來權當錢袋。
明遠在一邊打趣道:“哈,小飛,看來你今天的手氣也是不錯呀。
”
洗飛一轉頭,看見明遠和缪紫霞來到身邊,頓時興奮起來,馬上來了強烈的“表演欲”說道:“明遠哥,小霞,那老頭走了?好,你們來得正好,看我怎麼把‘癟拾’吃個飽,哈哈……”
缪紫霞在一旁笑道:“好啊,小飛,看不出來你也有一手。
”
洗飛指着身旁一大堆銀錠滿不在乎地說:“對了,小霞,你先把這些錢都收起來。
”
缪紫霞愁道:“哇,這麼多!小飛你太厲害。
可是這麼多我怎麼拿呀?”
明遠道:“沒事兒,待會兒我全幫我換成銀票不就得了。
”
“好了小霞,看我赢更多的錢來刺激你。
”洗飛邊說邊又投入了“戰場。
”
看了一會兒,明遠說道:“小霞,咱們去看看小肥的生意做得如何?”
缪紫霞高興地說道:“好,我想一定了不會太差的。
”
于是,兩人又擠出了人群。
“下注啊,下注啊,怎麼,害怕了?……”身後,又傳來洗飛的喊叫聲。
明遠和小霞在賭場裡的找了半天,可是連吾肥的影子都沒見到。
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