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用力一哼,叫道:“這不能怪我,我是欠了人家的人情,所以一定要還。
”
“呃?是什麼大人情,甚至可以毀掉自己是英雄的名聲?”
在塞外牧民中,自己的名聲可比生命還重要。
紮拉奔臉色更難看了,全身抖顫了一下,忽的大叫道:“沒什麼好說了,死吧!”
這一斥喝下,立即掄起狼牙棒便大力的砸下。
帶卷的一股風,連四周的草都為之拉根紛飛。
楊雪紅豈能吃這麼一記?她立時飄身而起。
而且非常輕巧的落在紮拉奔那根大狼牙棒上,負手臨風,翩翩衣袂舞揚,望之如仙子。
紮拉奔楞住了在那兒片刻,忽的大力反甩狼牙棒,打算将楊雪紅跌個半死。
偏偏楊字傳人第一門首功便是輕功。
楊雪紅看準了紮拉奔是莽夫,隻知用着蠻力。
當下足尖在棒頭上一轉,便是穩如泰山的站着。
紮拉奔這廂更驚更怒,手上舞掄起便是更加用力。
刹時,斷草紛揚落下如雪,幾乎鏟平了五丈方圓。
楊雪紅在上頭看着,隻見四周逐漸聚集了不少戰士來,他們全都目瞪口呆看着,半晌之後眼中全露出了欽佩之色。
楊雪紅的英發妙姿顯然折服了他們。
這一戰有了半炷香光景,那紮拉奔終于頹然的将狼牙棒往地上一丢,歎道:”我認輸了!”
楊雪紅這廂由半空中緩落,輕笑道:“能認輸的就是英雄,你别難過。
”
這話說得顧全極了對方的面子。
當下,周圍上百人全歡呼拍掌,甚至有的拉臂跳起了舞來,氣氛一下子變得有如節慶般的熱絡。
楊雪紅還真有點受寵若驚,朝紮拉奔笑問道:“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誰要你們這麼做的?”
紮拉奔臉色有些為難,片刻後才回答道:“是我們部主莫山利,但是,我和我的部下原先都不贊成的。
”
楊雪紅明白似的點點頭,道:“那……你們部主為什麼要這麼做?”
紮拉奔想到這件事,似乎就有氣。
“前天來了幾名漢人,是他們誘惑我們部主這麼做的。
”紮拉奔哼哼道:“他們鼓動莫山利部主并吞察素齊。
”
楊雪紅一楞,想不到這背後有如此陰謀。
當然,這不會是羽公子所為。
烏蘭察布盟已在他的控制中,當然不願意自己人自相殘殺。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龍虎尊。
“這個人是其中之一?”黑情人忽然由草堆中冒出頭來,同時手上扣着一個人井續。
“對,他就是其中之一!”紮拉奔看着井續,好大怒道:“讓我殺了他!”
黑情人沒有意見,聳聳肩對井續道:“這可怪不得我!”
井續臉色大變,咬牙道:“叛幫的小子,你……”
黑情人笑了笑,哼道:“你擔心自己吧!”
這一句,可叫井續的氣全消了。
“你……你打算如何?”
“我?當然,如果你合作的話應該可以活下去。
”黑情人大笑道:“而且,可以活到七八十歲。
”
這時候,當紮拉奔的狼牙棒高高舉起時,井續的心中沒有任何事比自己能活下去更重要了。
“我答應!”井續大叫道:“你要怎樣?”
□□□
伊蘇還活着,而且完全的将黑情人和楊雪紅帶到了薩克部主的面前。
“咦?另外兩人呢?”薩克皺眉的問話。
“這事屬下稍後報告,還是先請他們兩位救王妃要緊!”伊蘇看了黑情人和楊雪紅一眼,道:“他們是争鬼婆婆的兒子和媳婦。
”
什麼話?是那老太婆的兒子?
胡言亂語,是這個臭小子的妻子?
薩克部主哈哈大笑,道:“好,好,那一定是得到真傳了,來,來,請跟我來。
”
薩克大笑的由虎皮椅上立起,便由侍衛呼擁中往另外一座大帳篷而去。
黑情人和楊雪紅相互看了一眼,兩人俱急忙的偏開了眼神,一路默默無語的尾随着。
未幾,便站立在王妃病榻之前,好個大美人。
“羅絲兒,我請大夫來看你了。
”薩克入帳後,立即向前握住床榻上的女人手掌,輕柔的道:“别怕,他們是争鬼婆婆的兒子和媳婦,一定有辦法的。
”
這家夥又說了一次,咱們楊大小姐的臉更紅了。
“忍着點吧!”黑情人歎氣道:“先辦妥了正事再說。
”
說着,他大步向前朝薩克道:“請部主稍讓,由我們……夫妻來替羅絲兒王妃診斷吧!”
“好,好!”
薩克生得威猛碩壯,特别是下巴的大胡令人望之懔然,如今兒女情長處,竟是令人不忍。
楊雪紅本來為黑情人那兩字“夫妻”暗怒,落眼看見薩克那雙瞳子裡的焦慮和不安,忍不住改口安慰道:“部主,你放心,交給我們就行了。
”
薩克點了點頭,默立在一旁。
隻見黑情人伸手把住羅絲兒手腕,片刻。
楊雪紅看了他一眼後,同樣又把了一次脈。
“你的看法如何?”黑情人低聲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