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竄身而走。
騎夢隐沒有追,唯低頭楞看了看胸口的劍痕。
劍痕很輕,但并不表示下回不會破胸開膛。
第一回,他對這種劍法一點把握也沒有。
竟忍不住有一絲寒意爬升。
“你去找了騎夢隐?”
窗牖前,美人一雙妙眸仰望着頂上的新懸月,輕輕一歎道:“何必?是想解掉你身上的丹丸藥力?”
伊人在黑夜的襯托下,變成一道朦胧的剪影。
獨孤斬夢用劍拄撐着身體,仍舊昂然站着。
從他生下來就注定這輩子不能倒下去。
獨孤世家存在的時候,他是這個龐大勢力的繼承人。
獨孤世家毀滅之後,他的責任更重。
一盞燈緩緩的燃明,點亮了屋内的情景。
這裡的陳設相當的高雅,而且很有情趣。
東面的牆壁上不知何時挂上了一幅鴛鴦戲水圖。
獨孤斬夢有點不敢相信這間原本是又破又舊的木屋在短短的一夜間變得如此可人。
更讓他不信的是,明冷香怎麼會挂上鴛鴦戲水圖?
伊人的眸子有一絲幽怨一絲輕歎。
在柔和的燈光下,明冷香美得有如仙女。
她緩緩移,似走似飄的到了獨孤斬夢面前。
裙在地上搖曳,風情萬種。
纖纖玉指輕點,點了獨孤斬夢的六處穴道。
一股清涼的氣機滑過全身,順着脊背骨沖到了頂門。
這刹那,胸口的郁悶之氣沒了,體内潛伏的奇異氣機也消失無蹤。
“你……”獨孤斬夢有些不信道:“解開了丹丸藥力?”
明冷香輕輕颔首,又移身坐回了窗口前。
窗外的街道好靜。
已是近黎明前的時刻。
風從東方來,清涼得令人整個心都飛了起來。
“為什麼?”
獨孤斬夢平抑自己的訝異和激動,站到了明冷香的身旁,很慎重的再問一次,道:“為什麼?”
“因為……”明冷香的眸子忽然閃過一抹光彩一道希望,道:“在我的肚子裡有你的孩子……”
好奇妙的一句話。
獨孤斬夢忽然發覺自己的心中竟然一點恨意也沒有。
沒有恨,愛生。
他不知道自己停息了多久的呼息,終于以自己都不敢相信乾澀的聲音道:“你……确定?”
明冷香輕輕瞪了他一眼,眸子裡凝視窗外的沉靜。
“這種事,女人當然知道!”她淡淡的笑了,笑得令人好憐惜,道:“今天晚上我去找大夫确定過了。
”
獨孤斬夢的心口重重的一疼。
今天晚上他正在做出一件“背叛”的行為。
他想請騎夢隐解開藥力,然後呢?
然後控制明冷香。
他的手指伸了出來,沿着脊骨一路點下去。
當最後落到盤谷穴時,把明冷香用力的抱了上來。
“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你說!”
“不!你說。
”明冷香輕輕笑道:“因為你是他爹……”
爹?又是一個奇妙的字眼。
“如果是男的就叫獨孤不世。
”他的聲音興奮起來道:“我相信我們的兒子是個不世奇才……”
“如果是女的呢?”
“那就叫她獨孤雙情。
”獨孤斬夢以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表情道:“因為她讓我們有了真正的感情,也有了真正的心……”
好靜的一段沉默,隻有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
“你離開這裡吧!”他說。
“不,我要跟你帶一起!”她堅決的回答。
“别孩子氣了!”他的聲音好柔,道:“你是一個将做母親的人了,也該為我們的下一代着想。
”
“不!”她用力搖着頭道:“我不願意孩子沒有爹!”
“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
他在這瞬間忽然充滿了力量,道:“有一個地方有一座山,在那座山下有一人條小河,河水非常的清澈,河裡的魚蝦都不怕人。
”
“我們的孩子要生在那種地方,在那種地方長大。
”
“啧啧,已經過了十天,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黑情人用力的搖搖頭,歎氣道:“甚至飛雪山那三個老頭子也是一天到晚瞎逛……”
“你怕天下不亂嗎?”楊大小姐嗔了他一眼,輕輕笑道:“中原東南那幾省可是亂得很哩!”
的确,趙古鳳叛兵之事猶是越演越烈。
特别是江湖中傳言,趙古鳳和宮中權宦劉瑾之間相互利用。
一個在外叛亂,一個在宮中上下其手。
“大俠的刀砍向大俠!”黑情人格格笑道:“忘刀先生和俞傲大俠将戰于京城,或許和這位大宦官有關……”
俞傲、忘刀一戰固然是近年來最吸引武林注目的大事,但是敏感的人都隐約猜測到這一戰後會有許多事。
而且是大事。
“兩位談心呀!”門口處,柏大捕頭嘻嘻笑着進來,一忽兒卻又皺眉了。
“幹啥?臉色變得那麼快?”
“大漠一戰騎夢隐沒死!”柏青天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