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不渡玉門關!”黑情人忽然大大歎一口氣,道:“這句話真他媽的太有道理了。
”
當然,一個男人說了這麼一句流傳千古的詩句,下頭卻接上了不太文雅的形容詞。
如果他的身旁正好有一個女人,而且是又美又俏的大姑娘人家,那絕對是換來一頓白眼。
楊雪紅的眉毛挑得老高,一張臉有如現在正月的春峭般冰寒,道:“這五個月來很少一天不說上十句難聽的話!”
她冷着臉,人家情人哥哥可是嘿嘿的笑了,道:“你這個女人也真頑固。
”他歎氣說道:“過了五個月竟然還不習慣!”
怎麼,變得他有理?
楊雪紅一拉住馬頭,在辔鞍上叉腰冷笑,雙眸一閃,道:“黑情人,我是念在這五個月你并沒有作惡的份上不為難你,别太得意忘形!”
“哈哈哈!”黑情人揚聲大笑,一策馬蹄奔向前頭十裡的黃河畔,高聲道:”楊大小姐,别擺出一副面孔來,哥哥我如今就要去作惡了如何?”
楊雪紅臉色一青,叱道:“那我就殺了你!”
于是,一前一後奔趕着,一炷香不及便到了準噶爾旗,這裡已是伊克昭盟最後的據點。
再往前越過黃河後,便是進入了烏蘭察布盟内。
楊雪紅這廂見得前頭六丈外的黑情人轉過一片帳篷,便是更急着催蹄趕上。
須臾間馬入了帳篷間的通道,卻是滿目人來人往,漢人和塞外牧民混雜做着交易。
在這數百帳篷之後,是用灰岩所建造的房舍羅列開去。
這種情景很奇特,或許是塞外才會存在着建物和蒙古包共存的現象。
楊雪紅這廂不見了黑情人,不得有些怒了起來。
打從她出江湖以來并沒有出塞的經驗,如今到了這個人生地不熟之處,簡直是不用想便知道有一堆麻煩事。
黑情人這一走可好了,自己便是進退兩難。
那個小子上了那?花月樓是準噶爾旗裡最有名的地方。
這裡不但有酒、有賭,而且還有女人。
花月樓的主人叫田花月,年輕得不到三十歲。
“你這小子真有做生意的眼光。
”黑情人喝着波斯的葡萄酒,哈哈大笑道:”這裡的人終日無聊得很,不來捧場豈不是要悶死?”
田花月也笑得很大聲,瞅着黑情人道:“喂,河的那端冷香公主剛剛重登烏蘭察布盟的盟主不到兩個月,你不是來打她的主意吧?”
年前十一月,羽公子和冷香公主在三個月的擘劃後終于短短的一夜間便登上了可汗的地位。
顯然,去年八月初在長安挖出的财寶發揮了大功用。
“據說那女人帶了十二口财寶箱去,硬是收買了各部主推翻了原來的薩克可汗。
”田花月坐在軟椅上,皺眉道:“隻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啦!”
黑情人嘿哼一笑,回道:“告訴你兩件事,第一,哥哥閑着沒事出塞的目的就是為了明冷香那女人……”
他看着田花月好難過的表情,大笑道:“第二,如果你想‘繼續’在這裡做生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趕我走了!”
這話奇怪?田花月果然破口大罵了起來,道:“誰要在鬼撈子的地方混?要不是五年前打賭輸給了一個人,也不會答應出塞。
”
黑情人當然知道“一個人”就是指冷大先生是也!
那時冷明慧需要一個年輕而有智慧、熱情的好手到塞外幫他收集消息。
冷大先生看上了田花月,而且很輕易的“設計”他到塞外“安居樂業”。
冷明慧沒看錯,這個田小子混得挺好。
“你要我幫什麼忙?”田花月大力歎氣道:“第一件事是查探跟你來的那位楊大八代主今晚住那兒?”
“好!”黑情人的眼睛發光,大笑道:“你這小子的情報果然靈通得令人欣喜。
”
田花月哼了哼,忽的拉開了書桌的抽屜。
他這張“書桌”可怪了,抽屜又小又多,最少也有三十二個。
而且,黑情人還發覺抽屜後面好像有光。
書桌的另外一面是靠牆,那麼燈光是由隔壁傳來的?
“聰明!”黑情人不得不歎氣道:“每一個抽屜代表一個地點傳來的消息,消息傳到了隔壁彙集後直接放入抽屜的那端,任何的飛鴿傳書隻經過你的眼……”
田花月笑了,哈哈道:“想要裝神弄鬼一下都不行,你這小子倒是眼珠子快,心思也不慢。
”
他邊說着,邊打開了字條。
忽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不,很難看。
“啥事?”情人哥哥笑道:“這麼緊張!”
“你想知道?”田花月指了指隔壁,好一張苦臉,道:“這張字條是楊大小姐在隔壁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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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紅好整以暇的看着黑情人和田花月進來。
“你很奇怪我怎麼會找到這裡是不是?”楊雪紅好冷的聲音,嘿道:“我倒奇怪你以為楊字頭的傳人很笨?”
現在,楊雪紅怎麼找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打算如何?
楊雪紅盯着田花月,冷嘿嘿笑道:“方才你們的談話我聽了幾句……”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名漢子,接道:“你這幾名手下也說了一點點。
”
田花月的臉色可難看了。
如果人家知道他是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