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一旁笑得一臉奸詐等着看好戲的白鬼,咬咬牙沖着銀俊昊點點頭。
哥哥的手一點點放開,俊昊的手緩緩帶着聖潔的鎮靜光芒壓入女孩的身體。
就在那光芒完全入體的刹那,水謠蓦然睜開眼睛,紫色的眸子異光大盛。
她一把抓住眼前的男人,勁道大得出奇。
"啊!你終于還是來了。
"看清眼前的人臉,水謠的臉上透出一絲欣喜。
她的指甲變深變長,刺入銀俊昊的臂膀,從那紫色的指甲周圍透出了殷紅的血液。
水謠渾然不覺,仿佛在看他,又仿佛看的不是他。
她的眸中滿是狂亂,她欣喜地叫道:"阿修羅,你終于來了。
母後終于等到你了。
"
銀俊昊神色一變,一旁靜立良久的白鬼卻突然大笑起來:"快了,快了,我們的紫後就要回來了。
"
水謠迷離的雙眼緊緊盯着銀俊昊,她抽出自己插入他身體的指甲,輕輕地用雙臂環繞他的肩頭,慢慢地閉上眼睛将唇印向他的額頭。
電光火石間,一旁沉默良久的水幕藍突然用力自銀俊昊的手中搶過水謠的身體。
"謠,我是哥哥啊,你不記得了嗎?"他緊緊扶着水謠的雙肩,試圖将她搖醒。
擔心、焦慮、害怕,一瞬間全寫在他的臉上。
"你?你?哥哥?"水謠迷亂又空洞的眼神迷蒙地盯着水幕藍,又轉回頭看了看銀俊昊。
"哥哥?哥哥?"她喃喃自語了兩聲,聲音越來越弱,妖異的雙眸再次閉上陷入了沉睡。
水幕藍抹了抹額上的虛汗,剛才的狀況差點掏空了他的氣力。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
兩人回過神來,白鬼卻在說完那句話後不知所蹤。
"怎麼樣才能救她?"水幕藍望着一旁站立的銀俊昊道。
"必須摧毀祭壇,隻要阿修羅不複活,紫鬼也就會被繼續封印。
"銀俊昊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水謠的臉上,眼神中透露出疼惜愛憐。
"我怕撐不到那天了。
"水幕藍将水謠放好,輕輕地幫她蓋上被子。
"你也看到了她剛才的狀況。
"水幕藍淡淡地垂下眼簾,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可以走了,你肩負着銀之族的使命,你要摧毀祭壇拯救全人類,可我隻要救我的妹妹,我會找到辦法救她的,不用其他人操心。
"
"我喜歡水謠,我不會放任她越來越瘋狂。
我會救她。
"
一坐一站的兩個男人默默對視,眼光交會處火花閃動。
這樣的僵持裡,一旁有了動靜。
"哥!咦?俊昊?"
床上蘇醒的水謠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卻掩飾不住看到銀俊昊時驚喜的目光。
坐在她身旁的水幕藍神色黯然,緊握的拳頭青筋凸起。
"我說過會守護你的,我就一定會做到。
"銀俊昊走到床頭的那一邊坐下,微笑着握住水謠的另一隻手。
銀俊昊奪走了女孩全部目光和注意力,那樣相互喜歡的兩個人對視着。
他們的中間已是插不下任何多餘的目光與人影。
水幕藍覺得自己仿佛突然陷入陰影中的棄兒,周圍的一切頓時黑了,那唯一的光源來自妹妹如花的笑靥。
她笑得那麼燦爛,眼睛中的笑意蔓延開來,一直到她的發絲,她全身都沐浴在聖潔的光芒之中,那是快樂的光芒。
可那笑容卻不是給自己的。
心,仿佛琉璃寸寸破碎。
他甚至聽到了那咯嘣咯嘣碎裂的聲音。
那樣清脆的粉碎的聲音。
他苦笑無聲,暗黑色濃郁苦汁緩緩流入心底,水幕藍一點點自那間房退出去,再退出去。
屋子的大廳中坐着神态安詳的父母。
電視機的屏幕上隻剩片片雪花,他們卻依然坐在沙發上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你要記住,我給你的力量隻是讓你尋找祭壇,而不是滿足你那小小的卑微欲望。
"
白鬼曾經說過的話一瞬間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閃現。
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的父親母親突然身體一歪,癱軟下來幻化為兩隻人偶。
水幕藍面色凝重地走過去,神情複雜地扶起那兩隻人偶放到眼前低頭凝視。
爸,媽,我一定會手刃白鬼,為你們報仇的!
水幕藍摘下眼鏡,任兩行清淚自眼角劃過。
水謠,你可知道,從你恢複記憶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5
F班今天有些不同,大姐大自從那天從鐘樓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異常安靜,大家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提起什麼入班測試了。
低氣壓在教室彌漫開來。
水謠低着頭走進教室,在家裡休息了兩天,再不來上學隻怕老師那裡也說不過去了。
師朝陽适時出現在門口,眼光掃過。
銀俊昊那家夥又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