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咣咣"兩聲,阿嬌和她頭頂的書包雙雙撲到了地闆上。
"安陽一!你這個混球!誰想占你的便宜!是風吹的好不好?!"
我撇了撇嘴,好奇地望着這個狼狽的家夥:"你幹什麼啊?這麼晚背着這麼大一個包跑到我家,難道……"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謹慎地往後退了退,"難道你想要拉着我去私奔?!"
"去死吧你!"阿嬌郁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是來叫你一起去學校報到的!"
"報到?哈,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天都沒亮诶!"
阿嬌一邊賣力地擰校服上衣和裙子上的雨水,一邊用打量一個白癡的可惡眼光望着我。
"安陽一,你腦袋發黴了吧?誰說天沒亮!隻不過是因為暴風雨的原因突然黑下來了而已。
現在已經8點多了呢!"
"8點多??"我驚訝地重複道。
頭疼,這怎麼可能呢?窗外黑得如同午夜一般,根本沒有一點天亮過的痕迹。
而且我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剛剛躺下就被外面的暴雨聲驚醒了,怎麼可能會突然間到了早上8點呢?!到底是這個丫頭瘋了還是我瘋了??我連忙跑去電話機旁,仔細地盯住了上面的電子時間牌。
"什麼!?"
我驚訝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上面的時間竟然清清楚楚地顯示着8點32分——Am。
難道真的是自己搞錯了時間??難道那個看不見臉的女生和被刺破的腹部都是我做的一場噩夢??看來我說得沒錯,一定是營養不良,一定是!竟然來到了這個時候都不知道,真是秀逗了。
"诶?幽呢?"
我這才回過了神:"他?睡死在床上了。
"
"鬼哩!沒有一句正經的!",那個狼狽的丫頭朝我撇了撇嘴,接着抱怨了起來,"陽一!你還傻站着幹什麼?快給我拿毛巾啊!"
"你這丫頭真是麻煩死了!"我瞪了她一眼,連忙到浴室給那個嚣張的臭丫頭拿了一條幹爽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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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是不是腦袋裡面少根筋啊!這麼大的雨跑來幹什麼?連傘都不撐!你當自己美人魚啊!"
我兇巴巴地把毛巾扔到了那丫頭的頭上。
"什麼嘛!人家是怕你第一天報到就遲到,所以特意來找你的!出門時明明還是好大的太陽,可剛到了公寓門口就突然下起了大雨,真是活見鬼了!"
"看到你才是活見鬼!你這丫頭搞得滿地都是水!還不快點給我打掃幹淨!"
阿嬌吐了吐舌頭,還厚臉皮地朝我做了一個鬼臉,之後一陣風似的朝衛生間跑去。
阿嬌剛剛說出門時是好大的太陽?這可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而我呢,甚至連天亮過都不知道……阿嬌說得對,看來我真是活見鬼了。
"這邪門的暴雨!難道上帝叔叔又要借着閃電把天使送到我的陽台上麼??"我抱怨着,再次起身朝窗邊靠近。
屋外仍舊是風雨大作,暴雨讓這個清晨猶如深夜一般讓人膽寒。
自從安息走後,似乎有好久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天氣了。
這大雨讓我開始懷疑,夏天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了。
莫名的,我又想起了安息。
想又能怎麼樣呢?人都走了,而且還是"飛走",是不會回來了。
我歎了一口氣,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回到沙發上,懶懶地窩在裡面。
牆上的老式挂鐘這個時候響了九聲。
我驚訝地意識到,已經早晨九點鐘了。
"九點?"
哦對了!好象剛剛申澤打電話來說他的表妹今天晚上九點的飛機回國,而且還要在我這裡住上一段日子。
我還把那小子給罵了,說他搞錯了時間,原來根本就是我自己暈了頭。
真是讨厭!難道申澤不知道我最讨厭陌生人住進我的家裡麼?尤其是女孩子!
我連忙把可樂放在一旁,用身邊的座機撥通了申澤的電話,希望在這個可怕的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制止!
"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頭疼!竟然無法接通!我又接連撥了幾次,還是同樣的結果,沒辦法,隻能把電話丢在一邊,試圖不再去想。
阿嬌手舉着一塊巨大的抹布,在我的面前往返于客廳和衛生間已經好幾趟了。
這個蠢丫頭,除了考試,她做什麼都是這麼笨,連擦地闆都拖泥帶水的!
已經九點了,不知道花與幽那小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又睡死過去了!早知道是這個時候了,我剛剛就應該把那個小子喊起來,好好談談話。
這段時間他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從早到晚睡個不停。
我想着,拖着懶散的腳步,又一次無聊地朝幽的房間走去。
昨晚的那個噩夢還在我的心裡隐隐作祟,我試圖不去記起,可夢中那個神秘女孩子烏黑的眼睛卻總是不時地浮現在我的腦海。
我甩了甩頭,想要把這可怕的幻景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