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七海交換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進入工作狀态的七海,馬上就把剛才的不愉快忘掉了。
我悄悄松了口氣。
打開的黑色镂空花紋鐵門裡,高檔轎車一輛接一輛地開出來,記者們也不管是誰的車,紛紛拿着照相機亂拍一氣。
直到一輛白色的商務車低調地跟着“車群”緩緩駛出來。
“戒堂晃的車出現了!”
興奮的記者高喊了一句,卻得到衆人默契的白眼N隻。
我也在心裡鄙視了他一下。
誰不知道那輛車是戒堂晃的保姆車啊!
熟悉的車輛從我身邊經過,貼上了防護膜的車窗關得緊緊的,但還是能從車前的玻璃中看到裡面模糊的人影。
後座上有三個人,中間那個戴墨鏡的看起來有點像戒堂晃。
可是他好像有些坐立不安,是在緊張嗎?
我的腦袋裡突然回想起他翹着二郎腿坐在靠椅上喝茶的畫面。
戒堂晃的神經比鋼筋都粗,怎麼可能會緊張呢?我不禁懷疑起車中人的身份。
“七海,有點奇怪哎。
”我扯了扯旁邊忙着拍照的七海的袖子。
“什麼事?我們快跟過去,戒堂晃的車要開走了!”七海不斷按着快門催促我。
我們的采訪車也很敬業地開過來了。
“等等!七海,你跟上去,我在這裡等着。
”我很奇怪,七海都沒有看出不對勁嗎?
“等?等什麼?”七海終于把眼睛移開照相機的鏡頭,一臉疑惑地望着我。
“哎呀,我懷疑那輛車裡的人不是戒堂晃。
”我急忙對他說。
“不是戒堂晃?”七海的眼中一亮,“難道他們故意想引開記者?五月,幸虧你提醒了我。
這樣吧,你身體不舒服,還是你跟上去,我留在這裡等吧。
”
“不行。
戒堂晃那麼狡猾,誰知道他用什麼方法溜走啊!我比你了解他,七海,你相信我。
”我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你再不上車大家就都走光了!”我沒等他說完就把他推進身後的車廂裡,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司機立刻腳踩油門追了上去。
不到十秒鐘,偌大的前坪就隻剩下我和其他幾個狗仔孤單地站在中間。
一陣冷風吹來,吹起地上的零食包裝袋,我也忍不住打着哆嗦。
好冷啊!頭好像又痛起來了。
我雙手抱着肩膀,小跑着躲到路邊,渾身無力地靠在身後的石牆上。
唉,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似乎風一吹就能把我吹倒。
不知站了多久,突然一滴水滴在我的頭頂上,我疑惑地擡起頭。
太慘了吧!竟然下雨了!
一滴滴大顆的雨點砸在我的頭上身上,灰白色的地面也留下密密麻麻的水漬,很快路面就全濕了,而我也隻能看着自己漸漸變成一隻落湯雞,無能為力。
雨越下越大,和我一起留下來的狗仔都紛紛離開了。
大雨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迹象,我冷得在地上縮成一團,不斷在嘴裡碎碎念:
“戒堂晃,你這個災星!沒事幹嗎來參加娜姬的生日宴會啊,害我站在這裡被風吹,被雨淋。
好累,好冷!你最好一輩子不出來,否則我絕對讓編輯天天寫你的绯聞,再也不會同情你了!”
就在我冷得全身發抖,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前面的大門打開了。
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從門裡緩緩駛出來。
咦?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我一個激靈,頓時頭腦清醒了不少。
那輛黑色的車已經開到我眼前,穿過層層雨簾和厚厚的玻璃,我隻能看見駕駛室裡模糊的身影。
戒堂晃!
即使看不見對方的臉,我也能确定,車裡的人是戒堂晃!
我立刻從路邊的指示牌後跑出來,跟着那輛車追了上去。
還好現在下着大雨,那輛車的速度并不快。
我跑了兩步就遇上了出租車,連忙鑽進去,催促司機大叔跟上前面的車。
前面的車沒有回到市區,反而駛向了更加偏僻的道路。
“大叔,這條路是到哪去的啊?”我忍不住問司機大叔。
結果大叔卻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抱怨:
“小妹妹,這條路是去市郊的墓地。
真他媽晦氣,今天最後一筆單竟然是去墓地的。
”
墓地……
我擡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就快天黑了。
戒堂晃這個時候去墓地幹什麼?難道我猜錯了,車上的人不是戒堂晃?
正想着,前面的車停下來了,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
黑色的雨傘擋住了他的臉。
我立刻付了錢,從車上跑下來。
可是,當我再看向他時,他已經消失在雨簾中。
好詭異!
我正想讓司機大叔等我一會兒,他已經腳踩油門飛快地把車開走了,好像多停一秒就會遇見什麼可怕的事。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隻剩下我一個人,不對,還有那個神秘消失的黑衣人。
哇啊,好可怕!
我隻好加緊腳步朝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跑過去,一片又寬又深的山坳出現在我眼前。
山坳被修建成梯田的形狀,每一排都整齊排列着大小各異的墓碑。
因為下雨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