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那些墓碑看起來髒兮兮的,一副荒涼破敗的樣子。
天哪,我真的跑到墓地來了!
我捂住嘴,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吞進肚子裡。
我驚慌地在山坳裡尋找剛才的人影。
戒堂晃呢?他剛剛應該是從山坳走下去了,但放眼望過去,整片山坳裡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記得七海以前說過,黃昏的時候是鬼怪出沒的時間。
難道剛剛那個人……
哇啊,有鬼啊!
“戒堂晃,你在哪裡?”我顫抖地呼喊他的名字。
“戒堂晃,你在嗎?”我加大了音量,回應我的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行,我要回家!可是司機已經走了,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那個開車的黑衣人,找不到他的話,我今天就别想從這個荒涼的地方回去了。
嗚嗚!
我顫抖地走在墓地中間,因為每一塊墓碑旁邊都種了一棵樹,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隻能一排排地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可是,沿着階梯走了二十多排,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反而是墓碑上死者的遺照,把我吓得夠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頭痛得越來越厲害,眼前的世界變成了萬花筒,不斷轉着令人暈眩的圈圈。
終于,我撐不住閉上了眼睛,朝前面栽倒下去。
失去意識的刹那,我感到一個有力的身體支撐了我,頓時整個人被溫暖的體溫包圍。
我不安的心在那一刻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陌生的天花闆,上面挂着米奇頭像的頂燈。
我朝右邊轉了轉腦袋,看見貼着聖鬥士貼紙的衣櫃和滿是塗鴉的書桌。
這是哪裡啊?我的腦袋還處于死機狀态,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醒了?”低沉而魅惑的聲音從天而降。
“戒堂晃!”惡魔的聲音讓我瞬間清醒,我像見到鬼一樣,挺身從床上坐起來。
用無法置信的眼神盯着坐在左邊靠椅上的人。
戒堂晃穿着白色的浴衣,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敞開的衣襟裡露出若隐若現的胸膛,結實的身體就像電視裡的模特那麼完美。
陌生的房間、浴衣、床……我突然覺得有點危險。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用防備的眼神盯着他,用力回想發生了什麼事情,腦子裡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嗎?”戒堂晃的臉頓時一凜,淩厲的五官散發隐隐的怒意。
“救命恩人?”什麼意思啊?
“你忘了自己暈倒在墓地的事嗎?真沒想到,連掃墓我都可以遇見你,你還真是盡職盡責的狗仔啊!”戒堂晃諷刺地說。
“哼,你也不賴啊!讓别人假扮你的樣子引開記者,自己再偷偷坐另外的車從娜姬家裡出來,把大家耍得團團轉。
”
聽他那樣一說,我終于想起來了,我跟蹤他到了墓地,卻因為發燒而暈倒。
這麼說,是他救了我?
“我再聰明也沒有騙過你啊。
不過如果不是我恰好看見你,你現在恐怕已經倒在墓地裡永遠醒不過來了。
你打算怎麼感謝我?”戒堂晃雙手環胸,審視地盯着我,像在看着掉進陷阱的獵物。
他的目光讓我心驚。
我連忙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再緊一點。
不讓他發現,被子裡面的身體,正在慌亂地顫抖着。
咦?我的衣服……
我突然覺得不對勁,悄悄把被子拉開一條縫。
哇啊,我的衣服怎麼被換過了?是誰?誰給我換的衣服?
難道是……
我驚恐地擡頭,戒堂晃對我現在的表情似乎很滿意,剛才鐵青的臉色退了下去,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就像在對我說“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
“啊——你、你怎麼能換我的衣服?你這個流氓,變态!隻會占人便宜的混蛋!”我的心像是被丢進冰窖裡,一張臉氣得通紅。
我更加用力地把自己包在被子裡,恨不得把我知道的罵人的話通通砸在他身上。
嗚嗚,我的清白就這樣被他毀掉了啦!不要啦。
我才15歲而已,就被男生看過裸體了。
完了,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啦!該死的戒堂晃,我絕不會原諒你的!
“你這個蠢女人!我幫你換衣服是你的榮幸。
”戒堂晃被我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從凳子上刷地站起來,很快,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扯出一抹作弄的笑容,“還有,你搞清楚,被占了便宜的人是我!是誰一邊哭一邊抱着我說‘不要離開我,我害怕’的啊!”
呃?是我嗎?他說的人是我嗎?
“你胡說!我才不會抱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推卸責任!”我急切地反駁他,可面對他的笑容,卻有點心虛了。
在暈倒之前,我瘋狂尋找他的時候,好像的确有那樣想過。
可那是因為,整個墓地,隻有他一個人啊!我那麼害怕,當然想找到他嘛。
“你不相信也沒關系。
反正大家都看見了。
他們想把你從我手中接過來,你還死不放手,所以最後就隻好把照顧你的事交給我啦。
”戒堂晃再次湊到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