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命回去嗎?從昨天開始,我已經連續36個小時沒合眼了,再這樣下去,我還有命回國嗎?”戒堂晃橫了經紀人一眼,經紀人心虛地低下了頭。
天哪,太慘了吧!原來昨天我睡覺的時候,戒堂晃一直在工作?他一整晚都沒休息?那他剛才怎麼還說要帶我去逛街?
“戒堂晃!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過是個新人而已,導演讓你加戲是給你面子,你還在這耍大牌,你想不想幹了?
和戒堂晃對戲的女藝人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雖然她的話很刻薄,但她說的話卻是事實!
可是這個戒堂晃就像石頭那麼固執,說什麼都不肯繼續演。
我看不下去了,他真的對自己的前途這麼不在乎嗎?我可不希望他因為一時賭氣就被封殺了。
我隻好跑到他面前對他說:
“戒堂晃,你還是演吧。
導演也隻加了一場戲,演完之後你還可以繼續休息啊。
我剛才看了行程表,到明天中午才有你的工作,你可以睡到11點。
”我自以為是地拿睡眠時間吸引他。
可是,他卻狠狠瞪了我一眼,好像對我的到來很不耐煩:
“這裡沒你的事,你出去幹你的活。
反正我不會演的。
大不了我退出劇組,就當來法國旅遊算了。
”
戒堂晃的話差點把經紀人吓得暈過去,身邊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笨蛋!說什麼退出的話,要是讓導演聽到了,他真的會被封殺的!這個人真的對工作這麼讨厭嗎?既然如此,又何必加入娛樂圈呢?
“戒堂晃!你怎麼可以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電影已經進行到這麼關鍵的時刻了,你現在退出,其他人的心血怎麼辦?你的歌迷又會怎麼看你?你就不怕惹大家不開心嗎?”
“别人的事與我無關!”戒堂晃冷冷地回答。
旁邊的電視台記者立刻兩眼冒光,一看就知道,這些記者打算爆料了。
戒堂晃是白癡嗎?就算他真的這麼想,也不能當着記者的面說出來啊!更何況,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他現在說的話隻是在賭氣。
“别說了,你就聽我一次,答應晚上的工作吧。
”我苦苦哀求他。
記者如果亂寫起來,可不會管他是不是說氣話,到時候就算他出來解釋也沒人會相信的。
“我不會去的。
你知道什麼?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你這個蠢女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丢了那麼多工作,也不用低聲下氣地跑來拍什麼鬼電影!”戒堂晃大聲吼道。
我愣住了。
他說什麼?是我害他丢了工作,他才轉而來拍電影的?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原諒我,他覺得是我阻礙了他的發展。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難道隻是想拉攏我嗎?我知道了,全部都明白了!
“我承認,你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我對不起你,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這裡教訓你。
你放心,我以後不會纏着你了。
”我冷冷地說着。
我仿佛看到周圍的人用鄙視的眼光看我,就像每一個藝人看狗仔的眼光。
好想離開,好想逃離這個地方,躲得遠遠的。
誰也找不到我,尤其是前面這個虛僞的人——戒堂晃!
我轉身推開看戲的人,跑出了攝影棚。
身後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呵呵,一定是錯覺吧,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誰會叫我的名字呢?連唯一能依靠的人也不願再維持虛僞的面具了,我已經被所有的人抛棄了!
一刻也不敢停地跑出老遠,不知道轉了幾個彎,穿過幾條街道,隻是當我停下來回頭看時,早就看不見攝影棚的影子了。
我站在路邊,拖着沉重的雙腿挪到長椅旁,重重地坐下去。
“累死我了。
”我不斷喘着粗氣,深呼吸平複自己劇烈的心跳,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後,腦子裡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戒堂晃。
他微笑的樣子,難過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那麼生動地展現在我眼前,難道都是虛假的嗎?
哎呀,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反正工作也丢了,好不容易來次法國,沒人陪我,我就自己去旅遊!
可是,自己要怎麼逛呢?我放眼一望,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廣告牌,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語言,我徹底傻眼了。
去景點要問路吧,可是我聽不懂法語,坐計程車?那也要說出地點啊!回酒店?天哪,我連酒店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怎麼辦?怎麼辦?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都不能用,我隻能坐在綠蔭下的長椅上,寸步難行。
對了,如果能在路上遇見中國來的觀光客,或許還有救……
我隻好用無比期盼的目光盯着周圍來來去去的路人,希望能看見一個黃皮膚黑頭發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等了多久,我拉住了兩個日本人,三個韓國人,一個美國人(大概是華裔吧),就是沒遇見一個能說中文的。
哇啊!怎麼會這樣?
當太陽照到我的頭頂,肚子裡傳來咕咕的聲音時,我隻能很沒骨氣地求助戒堂晃了。
萬分不情願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啊!沒電了!”我雙手握住手機,看着上面漆黑的屏幕發出慘叫。
晴天劈過一道閃電,我仿佛聽見耳邊的轟鳴聲,眼前不斷閃過白茫茫一片。
周圍的路人都詫異地看着我,以為自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