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現在新發現的一部書,叫《大唐三藏法師取經詩話》,——此書中國早沒有了,是從日本拿回來的——這所謂“詩話”,又不是現在人所說的詩話,乃是有詩,有話;換句話說:也是注重“有詩為證”的一類小說的别名。
這《大唐三藏法師取經詩話》,雖然是《
——這與其說時代,倒不如說是作者思想之不同處。
因為《
士大夫論人極嚴,以為唐僧豈應盜人參果,所以必須将這事推到猴子身上去;而市人評論人則較為寬恕,以為唐僧盜幾個區區仙桃有何要緊,便不再經心作意地替他隐瞞,竟放筆寫上去了。
總之,宋人之“說話”的影響是非常之大,後來的小說,十分之九是本于話本的。
如一、後之小說如《
二、後之章回小說如《三國志演義》等長篇的叙述,皆本于“講史”。
其中講史之影響更大,并且從明清到現在,“二十四史”都演完了。
作家之中,又出了一個著名人物,就是羅貫中。
羅貫中名本,錢唐人,大約生活在元末明初。
他做的小說很多,可惜現在隻剩了四種。
而此四種又多經後人亂改,已非本來面目了。
——因為中國人向來以小說為無足輕重,不似經書,所以多喜歡随便改動它——至于貫中生平之事迹,我們現在也無從而知;有的說他因為做了水浒,他的子孫三代都是啞巴,那可也是一種謠言。
貫中的四種小說,就是:一、《
《北宋三遂平妖傳》,是記貝州王則借妖術作亂的事情,平他的有三個人,其名字皆有一“遂”字,所以稱“三遂平妖”。
《隋唐志傳》,是叙自隋禅位,以至唐明皇的事情。
——這兩種書的構造和文章都不甚好,在社會上也不盛行;最盛行,而且最有勢力的,是《
一、《
蘇東坡也說:“王彭嘗雲:‘途巷中小兒,……坐聽說古話,至說三國事,聞劉玄德敗,頻蹙眉,有出涕者;聞曹操敗,即喜唱快。
以是知君子小人之澤,百世不斬。
’”可見在羅貫中以前,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