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應該承受得起,作為你的嶽母,我沒有打錯。
”
嶽母!
木風瞳孔緊縮了幾下,仔細盯在冰荷的臉上,看到那略帶熟悉的輪廓,腦子裡一陣轟鳴,終于明白了過來。
看了娥兒一眼,後者也微微點頭。
二十年,她就是珊珊失散了二十年的母親!
這該不該說是巧合呢?
木風一陣苦笑,輕點兩下頭,抿嘴道,“媽,這一巴掌你沒打錯。
”
“媽?我不敢當。
”冰荷慘淡的一笑,笑容中還帶着一絲嘲諷。
“我······”
冰兒在一旁很是納悶,不知道木風這句媽是什麼意思,難道荷姨是其中一個姐妹的母親嗎?向娥兒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後者才弱弱的道,“冰兒姐姐,你看荷姨像誰?”
仔細看了冰荷一眼,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冰兒又努力的将木風所有女人在腦中搜尋了一遍,最後掩住小嘴兒,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美目,“荷姨,你是·····你是珊珊的媽媽。
”
冰雲走過來,長歎一聲,“冤孽,真是冤孽。
”
“師父,對不起。
”冰荷看着冰雲,二十年來,縱然心中對丈夫和女兒有所思戀,可是她也冷靜的思考過很多事,師父精心的栽培,卻換來了滿心的傷痕,身為冰宮的子弟,她知道這是錯,更是辜負了師父的一片心意。
想當初,如果冰荷不是出了這件事,隻怕宮主之位是她的,還輪不到冰兒,可世上之事永遠是那麼讓人無法看透。
冰雲順手将寶寶遞給了冰雪,再次長歎,“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如果說對不起,這句話應該我說。
”
“大姐!”冰雪神情緊張。
“罷了,事到如今我們也該看開了,是我們的偏執讓後輩承受了無比巨大的壓力,是我們的曲解釀成這些錯。
”
走到冰荷身邊,冰雲伸手将冰荷摟進懷裡,眼眶中泛起了一層淚花,“傻丫頭,娘讓你受苦了。
”
娘!
冰雲的一聲娘,又讓衆人心中一震。
冰荷竟然是大長老的女兒!
這樣的事實就連冰兒和娥兒都沒有想到,一向嚴厲的大長老有個女兒,而為了曾經曲解的門規,還關押了女兒二十年!
當然,此刻沒人說話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
冰雲懷中的冰荷渾身僵直,将抱住自己的師父撐開,嘴唇顫抖的看着她,視線早已經模糊起來,“你···你叫我什麼?”
“你是我女兒,親生女兒。
”冰雲輕言道。
用力搖了搖頭,冰荷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你騙我,你是我師父,不是我母親,你告訴過我,我是孤兒,沒爹沒娘的,你在騙我對不對。
”
“是真的,荷丫頭!”冰雪抱着孩子走過來,“大姐就是你母親,親生母親。
”
“不!你們都在騙我!”冰荷捂住耳朵咆哮起來,如果是親生母親,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的關押她二十年,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為什麼要好拆散他們一家,讓她飽受了二十年的相思之苦。
“孩子,娘對不起你。
”
“你不是我娘,我沒你這麼殘忍的娘,二十年了,誰會狠心将自己親生女兒關押二十年。
”
此刻,在冰荷的心中有不解,有疑惑,又悲傷,但更多的卻是對母親的恨意!
是這個聲稱母親的人拆散了原本相愛的一家,這樣的母親她接受不了,或許她能夠理解母親的做法,然而理解和接受完全是兩回事。
冰雲能夠感受到女兒心中的恨意,剛才說出這些話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冰荷心裡難受,她心裡何嘗又好受?門規,一切都是為了遵循門規,才不得已而為之。
如今已經明白以前的堅持是錯的,她也想通了,哪怕是面對女兒的恨,她也要說出來,起碼這輩子還有人恨自己,總比永遠将這件事沉積在心裡好。
“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不僅僅對我殘忍,你對你親外孫女也殘忍,讓她整整二十年沒有母愛,你好狠!”說完之後,冰荷就跑向了門外,她需要冷靜,今天知道的事情太難受了。
從她和娥兒被放出來的時候心裡就納悶,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被放出來,娥兒還好說,而她卻被關押了二十年,難道師父心軟了,絕不是這樣。
當來到廳堂這一刻,看到了冰兒,看到了寶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冰荷一下什麼都明白了。
師父想通了,因為冰兒想通了!
可越是這樣,她心裡更不是滋味,并不是對冰兒有什麼看法,而是覺得她這二十年的囚禁太憋屈了。
還看到了這個女婿,聽到他說的那番話,本來是存在極大的怒火,卻漸漸的淡去,哪知道冰雲的出現,說出了彼此的身份,讓冰荷心裡又感覺被什麼狠狠的沖擊。
倘若換一個身份,師父依然是師父,而不是母親,冰荷的心裡會好受一點,恰恰那個關押了自己二十年的人不僅僅是師父,更是她的親生母親,當聽到那聲娘,冰荷已經崩潰了。
“荷丫頭!”冰雪焦急,剛準備追出去卻被冰雲叫住了,“讓她去吧。
”
“大姐!”
“好了,她應該恨我,應該的。
”帶着惆怅,冰雲離開了廳堂,那道背影是那麼的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