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世叟雙劍疾搖,兩道寒芒又複卷到。
同時,隻聽他大叫道:“于護法,快用陰陽扇出手,這小子完了。
”
于非否仍然靜立不動。
雲中鶴陡然一聲大喝,滴血劍白光如幕,疾閃而起。
但聽锵锵數響,遺世叟的袖中雙劍,追魂頭陀的日月鋼鏟,早已寸寸而斷,落了一地。
随着是咚咚兩聲,遺世叟追魂頭陀俱皆摔倒在地。
原來雲中鶴拔出滴血劍,斬斷兩人兵刃,還劍人鞘,再出指點了兩人穴道,一氣呵成,幾乎不分先後。
雲中鶴俯視着兩人,冷森森地道:“雖然雲某點了你們五大要穴,但卻沒點啞穴,還應說得出話來。
”
追魂頭陀咬牙叫道:“灑家敗得不服。
”
雲中鶴冷漠地道:“你可是認為你的武功與妖術沒來得及施展,是嗎?”
追魂頭陀應聲道:“放酒家起來,再大戰三百回合,灑家若再敗了,就無話可說。
”
雲中鶴面無表情的道:“可惜你不是那種材料,而且,雲某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你羅嗦,你就委屈一點吧!”
造世叟則低弱的叫道:“老夫并無話說,但求速死。
”
雲中鶴笑道:“可惜死對你來說,已經是奢侈品了。
”
造世叟驚叫道:“你想怎樣處置老朽?”
雲中鶴淡然道:“首先,想要你答複一個問題。
”
造世叟忙道:“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問吧!”
雲中鶴向于非吾投注了一眼,笑道:“那位朋友實在沉着得可以,他為什麼袖手不動……”
遺世叟咬牙道:“他背叛了我們,貪生怕死之徒。
”
雲中鶴冷笑道:“這麼說,你們之間是曾有計謀的了?”
遺世叟點頭道:“他曾答應聯手齊上,如加上他那柄陰陽扇,我們三人同時急攻,雖不敢誇天下無敵,但也許可以對付你的滴血劍和炎陽七幻掌,唉!這家夥臨陣怯戰,老夫死得沒有話說。
”
雲中鶴劍眉微挑道:“雲某還有一個問題問你,金碧宮覆滅之劫,正義崖前殺我全家的血案,大約都有你申家的份吧?”
遺世叟籲了一口氣道:“老夫用不着否認。
”
冷漠的笑了一笑,雲中鶴道:“這很好,朋友,你還算死得多少有一點骨氣。
”
舉步向西天門護法于非吾走去。
于非吾神色平靜,态度從容,凝注着雲中鶴微微而笑。
雲中鶴不耐煩的皺皺眉道:“朋友,雲某不喜歡有人故弄玄虛。
”
于非吾笑容一收道:“在下也不喜歡。
”
雲中鶴哼了一聲道:“那麼,朋友你目的何在?”
于非吾目光四外一轉道:“情形已經很明顯了,雲大俠不是傻瓜,難道定要于某明說麼?”
雲中鶴仰天打個哈哈道:“雲某遇到正義崖的朋友已不算少,想不到這次倒出了意外。
”
于非吾笑道:“不是意外,而是情理之中。
”
雲中鶴聲調一沉道:“難道你不怕我的血腥雙手?”
于非吾從容道:“所幸的是你還有一顆正義的心,深山峽谷,你驅斬了色鬼,救了陸松青、蔔蘭君夫婦,便是一例。
”
雲中鶴投注了他一眼道:“你聽說了。
”
于非吾颔首道:“所以才堅決了我今天的行動。
”
雲中鶴再度看了他一眼道:“雲某仇人遍天下,可能使你沒有立錐之地。
”
于非吾從容笑道:“在下不是有心無肝之人,這些事早經考慮過了。
”
雲中鶴略一沉吟道:“也好,雲某也該破例一次了……”
伸手一指遺世叟、追魂頭陀兩人,又道:“有勞于兄解決了吧!”
于非吾嘻嘻一笑道:“在下照辦。
”
追魂頭陀大罵道:“于非吾,好混帳東西,原來你騙了酒家和申老兒……”
噗!一縷指風點了追魂頭陀的啞穴。
造世叟雙目圓睜,咬牙不語。
于非吾走到他的面前,輕輕俯下身去,道:“申老兒,你啞了嗎?”
遺世叟申思遠咬牙道:“老夫沒話說,如你念在過去情份,給我一個痛快。
”
于非吾冷然一笑道:“為什麼你不罵我?”
造世叟奇道:“你願意挨罵?”
于非吾笑道:“那樣可以給我一個剜你舌頭的借口。
”
遺世叟陡然大喝道:“好狂妄的畜牲……”
噗!又是一縷指風把他的啞穴閉了起來。
于非吾呵呵大笑道:“這已經很夠了。
”
羽扇一振,一柄尖刀由羽毛中伸了出來,閃電般向遺世叟口中一剜。
皮肉撕裂與牙齒的劃落之聲,令人心生寒意,湧泉般的鮮血,随這由他口中冒了出來。
于非吾面含笑意,又伸手在他肩頭輕輕捏了兩下,站起身來,緩步向追魂頭陀走了過去。
如法炮制,追魂頭陀也步了造世叟的後塵,遭到了同樣的命運。
兩人鮮血順口而流,滾地抽搐不止。
匿身暗處的金手王女看得微微搖頭,轉向随在身後的雙狐悄聲道:“這人看來比雲中鶴還要狠上一些。
”
雙狐皺眉哺哺地道:“奇怪,奇怪……”
金手玉女道:“奇怪什麼?”
雙狐道:“于非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