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谷金碧宮走一遭一切便不難明白了。
”
老婆婆臉色一變,急道:“此時你怎不說明白呢?”話落并不接劍。
雲中鶴覆身把劍放在石上,又從腕上抹下映血環一起放下,坐身從青石上滑下來,自嘲似的笑了笑道:“雲中鶴此時傷重,一切都将成為謊言。
”
話落暗中一咬牙,強撐起來,舉步向坡下走去。
白衣少女粉臉一變,脫口叫道:“雲中鶴,你要到哪裡去?”
雲中鶴緩緩轉過身來,探手自懷中摸出一顆綠色的藥丸挾于食中二指中間,冷漠的道:“小姐還擔心雲某脫出鵬城的掌握嗎?”
鵬城的人都認得這顆藥,諸人臉上都變色,白衣少女驚駭的叫道:“丢掉它!”
雲中鶴冷漠的笑了笑,把藥重又放回懷中,舉步蹒跚的向前走去,鈴馬身子一調,緊跟在他身後。
雲中鶴耳聞鈴聲,默默的停住腳步,轉身舉手,輕撫着鈴馬的兩頰,良久,良久,才淡淡的笑了笑道:“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留下吧,他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
話落吃力的俯身搭起缰繩,系在一棵小樹之上。
白衣少女忍不住嬌聲道:“我……我并沒有叫你把這些交給我。
雲中鶴沒有轉身,隻冷漠的道:“子承祖志,理所當然。
”
話落舉步穿過錦衣漢子包圍圈,下坡而去。
白衣少女沒有下令,但卻沒有一個人阻攔。
白衣少女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于轉角處,芳心隻覺得一片空白。
老婆婆搭起環劍,突然轉身急聲道:“我們快到滴血谷金碧宮走一趟吧,隻怕我們還得回來救他呢!”
白衣少女芳心一震,一聲不響,急忙躍身白鵬背上,輕嘯一聲,白鵬沖天而起,較高的老婆婆對另一個老婆婆道:“你與他們暫時留在這裡吧,我陪小姐到金碧宮走一遭,空中派人守着,别讓雲中鶴早溜了。
”
話落騰身掠身樹梢,喚下坐騎,随着白衣少女向泰山飛去。
留下的老婆婆,看看四周的黑衣人,沉聲吩咐道:“你們輪流派人在空中巡邏,其他的人退上卧龍嶺。
”
錦衣漢子中立時走出一個五旬上下的老者,飛身縱上楓樹,喚下一隻巨鵬,升空而起,其他人魚貫向楓霞嶺頂走去。
由打鬥的地方到嶺下并不太遠,雲中鶴卻走了近兩個更次,東方天際已現魚白色,這該是黎明前夕了。
雲中鶴擡眼遙望着靜伏于萬柳叢中的萬柳堡,為難的皺了皺眉頭。
這段距離,他此時竟覺得是那麼遙遠,但是,他卻不能不走。
扶着楓樹休息了一下,雲中鶴提起沉重的腳步欲行,突然,一個驚訝的聲音叫道:“你是公子嗎?”随聲躍落一個二十三四的精壯漢子。
雲中鶴擡眼看了看他,但見此人濃眉大眼,自己并不認得,當下淡然的點了點頭,平靜的道:“是的,在下就是雲中鶴,閣下是誰?”
那漢子聞言黑臉上突現敬佩之色,恭聲肅立道:“小的是萬柳堡的巡堡護衛,公子雖然認不得我,小的卻認得公子。
”
雲中鶴收回邁出的腳步,背貼楓樹之上,急急的問道:“雷猛怎樣了?”
壯漢沉重的道:“人已經昏迷了。
”
雲中鶴心頭一震,急忙探手人懷,摸出那粒淡黃色的藥丸,伸手遞過去,道:“你先拿這藥去給他服下。
”
俊臉雖然仍是那麼冷漠不平,語氣卻十分焦急。
壯漢急上兩步,伸手欲接,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道:“雲公子,你不進堡嗎?”
雲中鶴淡然的笑了笑,冷漠的道:“我想看看栖霞嶺的晨光,快去吧!”
壯漢懷疑的看了看雲中鶴的俊臉,略一遲疑,伸手接過藥丸,雲中鶴平靜的笑道:“叫他們不要來找我,到時我會回去的。
”
壯漢點點頭,微帶氣憤的道:“小姐回堡醒來之後,本來打算馬上到栖霞嶺來找公子的,哪知堡中突然來了十幾個道士,規定天明之前,不許任何人出廳。
”
雲中鶴心頭一震,脫口道:“可曾争鬥過?”
壯漢憤然道:“那帶頭的一個老道士,聽說是什麼醉神,此人功冠武林,睹住大廳門口,誰也出不去,他說等丐王來了,萬柳堡就自由了,小姐哭求到現在,他們也不肯答應,這些所謂大俠、奇人、異士的人,他們的名聲也許就是從這些上得來的。
”言下氣憤之情映溢無異。
雲中鶴星目中殺機閃射,陰冷的道:“丐王、醉神你們終于來了。
”
壯漢聞言一怔道:“雲公子認得他們?”
雲中鶴平靜的笑了笑道:“你先回去吧,有機會的話,告訴堡主,強弱懸殊,叫他不要妄動,現在,由他擺布吧,總有一天,一切都會調換過來的。
”
壯漢臉上湧浮出一抹豪放之色,恭身應道:“楊秋楓謹遵公子吩咐。
”話落轉身大步而去。
雲中鶴望着他消失于矮叢中的背影,忍不住沉重的歎了口氣。
蓦地,一個雄渾震耳的聲音嚷道:“人富萬事足,人窮萬事苦;位小公子該是個富家子,現應萬事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