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玉女略一沉思道:“你現在後侮還來得及。
”
雲中鶴冷冷地道:“雲某從不後悔。
”話落緩緩閉上了疲倦的星眸。
就在此時,林外突然響起一陣騷動,有人沉聲道:“可能在左邊林中。
”
另一人道:“别亂猜,等觀主來了再說。
”
“萬一讓他跑了怎麼辦?”
那人道:“胡說,下院弟子早已奉命這邊搜索過來了,咱們隻要守住這裡,還怕他飛上天去不成。
”
金手玉女望望閉目靜坐的雲中鶴,隻見他俊臉上的神色仍是那麼平靜,不由氣聲道:“雲中鶴,本姑娘再給你一柱香的考慮時間。
”
雲中鶴冷漠地道:“姑娘要走可以走了,雲某不會考慮什麼的。
”
金手玉女氣聲道:‘稱以為本姑娘要求你不成?”
雲中鶴緩緩睜開星目道:“姑娘沒有這個必要。
”話落重又閉上了眼睛。
金手玉女狠狠的望了雲中鶴的俊臉一眼,霍然轉身想走,但是,那蒼白的色彩,卻使她擡不起腳步來。
這時,崖下突然傳來了冷雲觀主的聲音道:“雲中鶴此時内腑已傷,勢難與我等抗衡,現在盡快向林中搜索,在天亮之前,務必将他擒回峰上。
”
冷雲觀主話聲一落,當時有人問道:“觀主,我們就隻搜索林中嗎?”
“此地隻有兩處出路,右邊醉神二人已追上去了,如果連他們倆都追趕不上,你們去了也是白費,我現時先回觀上,如遇強敵,速發信号。
”
先前到達的二人低應了一聲,似乎開始向這邊搜索過來了。
雲中鶴雖然閉目不動,形如人定,實際上冷雲觀主故意放重的聲音他全都聽到了,心中暗自冷笑一聲,忖道:“此人端的老謀深算,在攻人之前,就先考慮到了老巢的安危了,今夜就是能夠僥幸不死,隻怕以後要救二人也要十分艱難了。
”
金手玉女焦急的看了看天色,心中暗自盤算道:“此時已然四更将盡,怎麼他的手下還沒趕到呢?”轉念間忍不住又開口道:“雲中鶴,時間已到了,應該給姑娘一個肯定的答複?”
雲中鶴聞言緩緩睜開了星目道:“姑娘早就該走了。
”
金手玉女黛眉突然一剔,怒聲道:“這裡可是你的土地?”
雲中鶴聞言一怔道:“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金手玉女似乎有意拖時間,聞言冷冷道:“既不是你的土地,你有什麼權利決定本姑娘的去留。
”
雲中鶴漠然笑道:“假使姑娘了解當今雲某的處境的話,雲某以為姑娘還是走了的好。
”
金手玉女聰敏異常,聞言芳心突然沒來由的狂跳起來,似乎要他覺得更明白點,她故作不懂的冷笑道:“你的處境與本姑娘何幹?”
雲中鶴天性雖然冷傲,但卻極重恩怨,金手玉女的傲氣雖然使他惱怒,但她與他卻沒有什麼不可解決的仇恨,當下聞言淡然一笑道:“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姑娘雖非在下朋友,但在别人眼中,隻怕分辨不出,那時姑娘豈不……”話落突然住口不說了。
金手王女大眼睛中奇光一門追問道:“豈不怎樣?”
雲中鶴冷漠地道:“被人誤以為姑娘與雲某是同黨。
”
金手王女嬌靥突然一紅,沉思良久,才遲遲地道:“這麼說,本姑娘倒是應該感謝你的關心了。
””
雲中鶴漠然的道:“雲某從未關心過他人。
”
金手王女聞言并不生氣,接口追問道:“連你的手下也包括在内?”
雲中鶴一怔,無法再接下去了,于是,金手王女櫻桃般的小嘴角上浮上一抹奇異的笑意。
一聲異響從疏林深處傳了出來,金手王女聽覺十分靈敏,聞聲嬌靥突然一變,沉聲道:“雲中鶴,你抉擇的關頭到了。
”
金手玉女話聲才落,遙遠的天際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長嘯聲,她粉臉上立時浮現一絲喜色。
這時,雲中鶴也聽到了四周人們奔走找尋的擾嚷聲了。
強自壓住波動的心情,雲中鶴冷淡的道:“姑娘要雲某抉擇什麼?”
金手玉女冷冷地道:“抉擇生與死,本姑娘等你一句話。
”
雲中鶴平靜的笑道:“要活就是求姑娘你是嗎?”
金手王女粉臉一仰道:“不錯。
”
雲中鶴冷漠地道:“那麼姑娘可以走了。
”
金手玉女向四周打量了一陣道:“本姑娘走後,你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
雲中鶴冷淡地道:“雲某說過,生平從不後悔。
”
金手玉女聞言似乎真個惱怒了,冷笑一聲道:“一時三刻過後,本姑娘前來看你的屍體。
”
話落深深地盯視了雲中鶴一眼,把心一橫,突然一跺蓮足,飛身射上了樹梢。
目注金手玉女消失于樹梢之上,雲中鶴心中掠過一絲淡淡的惆”
怅之意,雙手撐着地面,他吃力的站了起來,這時,四周嘈雜的聲音更近了。
緩緩拔下腰間的滴血劍。
雲中鶴黯然的笑了笑,自語道:“也許這是最後的一仗了?”話聲雖然仍是那麼硬朗,但卻含有掩蓋不掉的英雄末路的滄涼。
此時,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清脆悅耳,猶如鳳鳴般的清越長嘯,尖銳的劃破了甯靜的夜空。
嘯聲才落,遠處空中一群大鵬開始急如流星般地向這邊飛馳過來。
嘈雜之聲更近了,連人們行走的腳步聲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