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好不要把這一點拆穿。
”
展玉梅道:“這又為什麼呢?”
雲中鶴道:“君中聖确是血碑主人,但連他的四大近侍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姓名,用以辨别的隻有他的血骷玺與血焰掌,血骷玺不難防造,血焰掌亦可修習,方才君中聖本要血洗青楊嶺,已經來了他的四大近侍與九大護法,卻多虧了西天神翁假冒他的身份趕走了他的手下之人。
”
展玉梅眸光轉動道:“你們都聽到了,這件事我們要守秘。
”
所有在場的正義門人齊聲應喏,于是互訴别後詳細經過,俱有一番感慨,同時對蕩魔複仇也都感到仍然艱巨萬分。
一番長談,費去了兩個時辰,天色已是次日辰時。
鑒于正義崖随時可能派人突襲,在展玉梅與雲中鶴商儀下,加強正義門的修建,在大寨四處布置了一些簡單的機關埋伏,而且,将現有的人手各設内外三堂,大部分武功較差的門人,遇襲時則向預布的四外隐僻之處躲避。
一日時光中,決定了不少重要大計,天色将黑時,衆人又複聚集在聚議廳中,屍丐齊真忽然開口道:“我老化子可否參加一點意見?”
雲中鶴正色道:“你既已身入正義門,就是正義門的人,有關正義門的事,你自然可以說話。
”
屍丐齊真道:“加設機關埋伏,固然可增強青楊嶺的防禦力量,但對付正義崖的高手,隻怕還力不從心。
”
雲中鶴道:“想必你定是胸有成竹了!”
屍丐齊真嘻嘻一笑道:“老化子一直在江湖上混,想出來的辦法也并不怎麼高明,恐怕……門主不會采納。
”
雲中鶴淡然一笑道:“不管采納與否,你說出來又有何妨?”
屍丐齊真颔首道:“老化子隻有一個辦法,布毒!毒有千種萬種,不論武功高低,對毒素的侵襲大都很難抵禦,隻要在青楊嶺上上下下,完全布上一種毒素,入侵之人如非專門用毒能手,就很難逃過毒素的侵蝕。
”
展玉梅接口一笑道:“這辦法雖好,但說說容易,做來卻難。
第一,青楊嶺方圓數裡之内,如要布毒,哪有這麼多的毒藥來布。
第二,毒素雖然可使敵人受害,自己人又何嘗不受其害。
第三,正義門正以大義号召天下,四方豪傑,每日均有來者,若使人一來就先中毒,豈不失去了威望人心?”
屍丐齊真連搖頭道:“老化子既說出這辦法來,這幾點也早想到了。
”
展玉梅頗感興趣的道:“這樣說來,你都有辦法解決了。
”
屍丐齊真得意的一笑道:“第一,老化子所想出的這種毒藥名為一時昏,這名字是我老化子自己取的,就是說中毒之後,大概昏迷個把時辰,就會清醒,這種藥的原料是樹皮、石粉、污水,加上牛血煉制而起,隻需煉制一天,就夠青楊方圓五裡之内布全,這種藥力可以持續一月,也就是一月之中,隻需煉制一天,散布一次就足夠了。
“第二,這毒藥是我老化子自己發明的,最初沒有解藥,但後來卻發現可用綠豆湯解,每天隻喝上三口綠豆湯,就可以不被毒素所侵,這一點實行起來大概也沒有多大的困難。
“第三,毒雖布及全嶺,但不妨留出一條路來,以備接引來歸的四方豪傑登嶺,豈不就解決了。
”
雲中鶴目注展玉梅道:“這倒是一招妙棋,不知梅姊認為如何?”
展玉梅面含輕笑,向屍丐齊真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假的吧?”
屍丐齊真忙道:“老化子如何敢欺騙門主與展姑娘。
”
展玉梅眸光一轉道:“那好,明天開始,就由你負責煉藥布毒。
”
屍丐齊真面有得色,但卻呐呐地道:“老化子負責煉藥,也需要幾個幫手,而且,而且……”收住話鋒,不肯再說下去。
展玉梅不耐的道:“不用問他了,我倒要建議門主一事,在内三堂中增設一堂,定名為煉藥堂,就由他充任堂主,撥出三十人歸他支配,如何?”
雲中鶴颔首道:“即是梅姊如此決定,自無不可,但門主的稱謂,以後最好不……”
展玉梅打斷他的話,正色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正義門既日創立,你就是當然的門主,而且,正義門是天下群雄為蕩滌邪魔所組,一俟邪魔消除,立刻就要四散分解,并彭響不了你金碧宮的聲名……”當下轉向屍丐齊真道:“這樣你可滿意?”
屍丐齊真俯身施禮道:“多謝副門主。
”
于是,一場聚議就此結束。
入夜,二更後,雲中鶴徘徊在大寨之前,不時低頭輕歎,頻頻皺眉苦思。
他有滿腹的惆怅,無限的辛酸,他雙手血腥,殺人如麻,但真正的仇兇卻仍逍遙在外。
他負欠别人的太多,一時卻不知如何償還,九重天的嶽家兄妹、楚春嬌、金手玉女、君夢如、展玉梅……恩恩怨怨,不知何時方能償清。
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響在耳邊道:“雲弟,你想什麼?”
雲中鶴霍然轉身,隻見展玉梅關切的凝注着他,站在三尺之外,當下連忙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我不過随便走走。
”
展玉梅幽幽地道:“你不用瞞,我知道你心事重重。
”
雲中鶴道:“心事重重自是難免,梅姊,我正有事情要跟你商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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