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于吾非,是西天門的首座護法,武功自然很高,但他甚少在江湖上走動,詳情不得而知。
但如想憑他們三人打敗白劍鈴馬的主人,還是妄想。
”
金手玉女苦笑道:“這樣說來,我們還是隻好回苗疆去了。
”
雙狐微笑道:“小姐,雲中鶴要血洗正義崖,要報百年前金碧宮覆滅之仇,普天之下,幾乎個個武功人物都是他的仇人,他要遭遇到的強敵高手不知多少,小姐還怕沒有幫他的機會嗎?”
金手玉女精神又振奮了起來。
但雙狐卻又無限憂愁的道:“其實,想回苗疆,倒也是一個聰明的辦法。
”
金手玉女秀目一瞪道:“這話怎麼說。
”
雙狐歎口氣道:“雲中鶴殺孽太重,殘忍大俠,隻怕不是小姐的理想伴侶。
”
金手玉女面色一紅,呐呐地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雙狐凝重的又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雲中鶴早晚要碰上紮手的厲害人物,到那時,隻怕小姐也幫不上忙了。
”
金手玉女長籲一聲道:“我沒有辦法地許這就是命吧。
”
雙狐低聲歎道:“色是刀,情是箭呀!”
隻見雲中鶴踐踏着滿地的殘屍血迹,神色冷凜,傲然而待。
在他面前,由三個不同的方位上,緩緩地走來了三人。
三人落腳沉重,沙沙的腳步聲,使沉寂得令人窒息的氣氛,更增加了一份難以言宣的緊張。
三人中一個是瘦小精悍的老者,額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三角眼,斷梁眉,正是遺世山莊莊主,遺世叟申思遠。
另一人是一長發披肩的頭陀,臉如鍋底,環眼似鈴,手中擎着一柄沉重的日月鏟,正是追魂頭陀。
最後一人則是一個中年文士,身着玄衣,儒巾羽扇,白淨面皮,雙目隐泛綠芒,正是西天門的首座護法于非吾。
三人在雲中鶴兩丈之外收住腳步,齊聲冷笑。
雲中鶴以冷得使人心悸的聲音喝道:“三位既是也選擇了死路,就請快些動手。
”
遺世叟哈哈一笑道:“慢着,雲中鶴,你當真不記得我遺世叟了嗎?”
雲中鶴寒聲道:“對待正義崖的爪牙,雲某一視同仁,不管你是遺世叟還是遺屎叟,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
”
造世叟大怒道:“小子别太張狂,須知百年前金碧宮主展劍同也曾遭覆滅之劫,以天下之大,能人之多,随時随地,都會使你栽了筋鬥。
”
雲中鶴冷凜無比的道:“如你自認有此能耐,就快些動手。
”
追魂頭陀日月鏟一振,大喝道:“灑家第一個要稱稱你白劍鈴馬有多少斤兩。
”
雲中鶴既不拔劍,亦不防守,冷聲喝道:“要出手請快,否則你們就沒有出手的餘地了。
”
西天門首座護法于非吾手搖羽扇,淡淡地一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閣下雙手血腥,人稱殘俠,難道當真要想殺盡所有江湖武林中人嗎?”
雲中鶴冷漠地道:“至少有三批人休想逃生……”
于非吾從容地道:“敢問是哪三批人?”
雲中鶴鋼牙一咬道:“第一,是百年前使金碧宮瀕于覆滅之人。
第二,是正義崖所有主從之人。
第三,是使雲家三代濺血之人……”
于非吾哈哈大笑道:“這三批人是一而三,三而一!”
雲中鶴冷哼道:“這個,雲某也知道得十分清楚。
”
于非吾仍然笑道:“既然知道,又何必還說三批?”
雲中鶴接着又厲聲喝道:“你的廢話夠多了,不要使他們久等,你們三位也該上路了。
”
遺世叟追魂頭陀,向于非吾望了一眼,投注了一瞥示意的眼色,兩人首先縱身欲上。
于非吾卻忽然橫身一掃道:“且慢!”
遺世叟、追魂頭陀隻好又停了下來,齊齊投去疑問的一瞥。
于非吾不理兩人,卻轉向雲中鶴道:“在下有一言未盡,有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
雲中鶴冷峻的道:“說!”
于非吾幹咳了一聲道:“自古以來,沒有人敢向整個武林挑戰,更沒有人敢誇口殺盡武林之人,閣下未免是逆天而行了。
”
雲中鶴冷叱道:“雲某要殺的是披上了正義錦衣的江湖匪類,與你所說的殺盡武林中人完全不同。
”
于非吾朗叫道:“就算不同吧,但這些人呢?”
指指二三十具殘屍,又道:“誰無父母,誰無妻子,這些人難道都是罪有應得嗎?”
雲中鶴眉盈殺氣,大喝道:“于非吾,你的廢話有完沒有?”
于非吾也冷聲道:“言盡于此。
”
遺世叟再度向追魂頭陀與于非吾投注了一眼,振聲道:“上!”
這是一記毒招,雲中鶴原隻當他是揮掌而攻,沒料到這瘦小的老者卻有這麼多的詭計招術,不由勃然大怒。
但這一招畢竟太過奇詭淩厲了,雲中鶴為形勢所迫,側身一閃,左滑二尺,堪堪避過。
幾乎是在遺世叟出招而攻的同時,追魂頭陀日月鏟疾掄,橫砸而至,鏟重力沉,呼嘯生風。
同時,日月鏟上突然幻出兩枚骷髅,白骨森森的口鼻中冒出了一
股白煙,向雲中鶴揮灑而下。
隻有于非吾手持四扇,靜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