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和進出的獨門,賓主各不相擾。
宋曉峰與朱五絕微微一笑,老方打起門簾,二人一前一後,跨出房門,進入客廳,隻見單捕頭與一個頭發已然花白的長袍老人并立在廳中。
那長袍老人垂手而立,更是一臉誠敬之色。
單捕頭緊步向前搶了二步,道:“兩位大俠,八達镖局袁局主前來拜見兩位了。
”
震八方袁卓群随即一揖到地道:“老朽袁卓群,昨晚多蒙朱大俠義伸援手,救了本局倒懸之危,袁某來拜見申謝。
”
宋曉峰微微一擺袖,發出一股無形勁力,托住震八方袁卓群過份的彎腰,随即抱拳還禮,道:“原來是袁老前輩駕到,有失遠迎,罪甚,罪甚,老前輩與單爺請坐!請坐!”
朱五絕一旁回禮,一旁微笑,卻都由宋曉峰答話,顯得非常有教養和風範。
震八方袁卓群原是專為拜謝朱五絕而來,事先他不知道宋曉峰和朱五絕在一起,原因是他沒有詳細打聽,單捕頭也忘了先告訴他。
這時,他見回話的是宋曉峰,分明身份要比朱五絕為高,擡起頭來,微微一怔道:“請恕老朽失禮,這位是……”
朱五絕這才含笑接口道:“敝師兄……。
”
單捕頭更一旁笑道:“紫彩玉箫宋大俠!”
所謂“人名樹影”,“紫彩玉箫”四個字真有點震人心神,震八方袁卓群臉上掠過一道驚容,雙目精光暴漲,望着宋曉峰“啊!”了一聲,又是一揖,道:“老朽久仰宋大俠俠肝義膽,江湖同欽,如今又沐深恩,老朽……”
宋曉峰那能讓他說出過份的感激的話來,一笑截口道:“老前輩太謙了,你我江湖同道,彼此知心,昨晚之事,請莫再提,否則,晚輩可要下逐客令了。
”
震八方袁卓群哈哈大笑道:“好!好!老朽是在恩不言謝了,但宋大俠賢昆仲,道德武昌,可容老朽水酒相待,略盡地主之誼,借親教益。
”
宋曉峰搖頭而笑道:“這個……”
單捕頭一旁插嘴道:“袁局主是一片誠意,宋大俠千萬要賞這份臉。
”
宋曉峰連忙說道:“事不在晚輩,而是敝師弟另有要事待辦,即将起程他往,恐怕有負老前輩盛意。
”
這是欲擒故縱,放長線鈎大魚的水手,徐圖慢進,一旦水到渠成,震八方袁卓群的女兒,非被朱五絕弄到手不可。
震八方袁卓群道:“朱大俠就不能稍緩一日起程麼?”
宋曉峰道:“事關一位武林朋友的生死,再遲就怕趕不及了。
”
震八方袁卓群可不便堅請了,雙眉一蹙道;“但不知朱大俠回不回到武昌來?”
宋曉峰道:“要回來也在十天半月之後的。
”
這時,朱五絕接着一抱拳道:“對不起,晚輩即将啟程上路了,請恕失陪。
”身形微閃,已失所在。
震八方袁卓群一抱拳道:“老朽下午再來恭迎大俠與三位尊駕,刻下老朽告辭,不多打擾宋大俠了。
”
宋曉峰回禮道:“老前輩太客氣了,不敢再勞枉駕,屆時晚輩準到,不過老方他們三人,也已随敝師弟一同而去,晚輩代謝老前輩了。
”
震八方袁卓群知道宋曉峰就是“紫彩玉箫”之後,又特别斟酌了一下陪客人,把方圓百裡内有頭有臉的名人,派專人用快馬急清來作陪。
陪客中,名震武林的有:武當掌門人俗家師弟白健,江北一龍萬裡虹,三英堡大堡主呂子英,朱衣叟鶴九嶺,兩江魚父司徒丹等人。
盛宴開了三席,宋曉峰當然是首席,但他卻以年輕識淺,未學後進為詞,硬把首席讓給了朱衣叟鶴九嶺。
說勢力,朱衣叟鶴九嶺還不及武當派為後盾的百健和三英堡大堡土呂子英及江北一龍萬裡虹,但他的年紀卻是最尊,因此,有些人替他暗中點頭。
席間,宋曉峰更以謙遜的态度,展露着他的才華,使人對他敬佩無比,但卻消弭了每一個人對他的嫉忌。
這次盛宴,不但達到了賓主盡歡的最高境界,宋曉峰給每-個人留下于深刻而永久的印象,
平易中,他帶着大家的友情,不過份打擾主人的告辭而退。
第二天,他托單捕頭送了一封謝函給震八方袁卓群,悄悄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離開了武昌。
宋曉峰與朱五絕原約定了相會地點,宋曉峰出了武昌,便匆匆趕去與朱五絕相會,行不多遠,迎面隻見蘭鷹武中秀急步飛馳而來。
宋曉峰一見之下,欣喜欲狂,情不自禁的橫身擋住了蘭鷹武中秀,歡呼了-聲,道:“武大哥!”
蘭鷹武中秀停住身形,上下打量宋曉峰,竟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不由一愣,但他旋即展容一笑,抱拳道:“請恕在下健忘,一時想不起兄台的上姓高名。
”
宋曉峰四向打量了一下,兩頭路上都無人蹤,輕聲道:“大哥,小弟是宋曉峰……”
一語未了,蘭鷹武中秀雙目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