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瘦瘦長長的白須老者正向他舉目望來。
黃輝虹一面領着宋曉峰向前走去,一面道:“那位老前輩就是唐府掌門人……。
”
話聲未了,宋曉峰舉步之間,已到了當代唐門掌門人唐台步面前,一抱拳道:“原來是唐大掌門人親臨,在下不勝榮幸之至。
”
頭一轉,非常有禮的,又向蒙面而立的唐二小姐一點頭道:“二小姐請了。
”
唐二小姐出語如冰,冷冷的道:“這天下太狹了,咱們又見面了。
”
宋曉峰知道她玉容被毀,心中怨恨,乃是人之常情,因此也不和她一般見識,冷語相加,隻微微笑了一笑,就轉頭向黃小珠道:“小珠,你們為什麼又跑出來了?”
黃小珠道:“唐大掌門人懸賞訂約,小妹要不出來會他一會,豈不弱了先師的名頭。
”
宋曉峰隻道他們是被四川唐家找上門去,逼出來的,如果是那樣豈不把蘭鷹武中秀他們又拉上了,當然,唐家并沒有什麼可怕的,但是要給山主知道了蘭鷹武中秀與一線天的關系,那就多給那山主一份可乘之機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宋曉峰不是多心,實在是那山主太不簡單了,不可不防。
宋曉峰暗自歎了一口氣,點頭道:“這樣很好,可是你為什麼不把話說明,就和他們動起手來了呢?”
黃小珠一揚螓首:“他們來勢洶洶,我可不吃他們那一套。
”
宋曉峰微微一笑,道:“讓我來替你處理好不好?”
黃小珠猶豫了一下,非常勉強的道:“不過請你别忘了我師父的心意。
”
原來,黃小珠後來看完了她師父獨目老妪那本記事冊,才完全明白,她師父父女脫離唐家關系的原因。
要知四川唐門威震天下的毒藥暗器,毒藥固然厲害,但别家望塵莫及的卻不是唐家的毒藥,而是唐家的暗器,唐家的暗器不但别出心裁,制作精巧,他們發放暗器的手法,尤其巧妙,精巧的暗器配合巧妙的手法,已是天下一絕,再加上見血封喉的毒藥,于是唐門得以與各大門派并列,稱雄于武林之中了。
真要說到對毒藥的深刻研究,在武林之中,還算不到唐家,唐家隻是對某幾種毒藥的配制,特别出奇,但對于整個的毒藥的運用,隻能說是普通而已。
這一點,唐家自己很是明白,在現任掌門人祖父唐建中執掌門戶時,碰巧得到一本精研用毒的秘笈,那時,唐建中正有兩個兒子,老大唐文龍性喜研究,長于思考,老二唐文蛟生性外向,長于治事。
當時,唐建中量才施教,于是把那本用毒秘笈給了唐文龍,而把管理唐門的權責給了唐文蛟。
唐建中在世時,他們兩兄弟,都各得其所,相安無事,可是唐建中一死之後,唐文蛟順裡成章的當上掌門人,同時也就起了貪心,想把那本用毒秘笈收回,另外派人研究,以便控制。
事聞于唐文龍,唐文龍心裡也不願意了,他性好研究,掌門人可以不當,要他交出用毒秘笈之事,可不能忍受,于是一怒之下,帶了那本用毒秘笈,離家出走了。
為上事實經過,其中當然更有些纏夾不清的恩恩怨怨,很為唐文龍父女不滿,立志非與唐家争一日之長短不可,黃小珠現在是唐文龍一脈相傳的唯一傳人,當然這也成了她的責任。
宋曉峰輕歎了一聲,叫了一聲∶“珠妹……”他原想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彼此原是一家人,又沒有真的深仇大怨。
”話到口邊,心中念頭一轉,暗付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隻要存心仁善,看來倒不可太軟弱,被他們看輕,反而不好說話。
”
此念一生,宋曉峰的話,随之頓了一頓,再說時,意思也變了道:“你放心,我也忘不了令師對我的一番好意。
”
宋曉峰轉過身來面對唐門掌門人唐台步,黃小珠與萬正剛閃身站在宋曉峰一左一右。
這時,原是環列一圈的唐門中人,也人影幌動,雁形排列,回到唐門掌門人身後,兩兩相對。
宋曉峰俊目一肅,掃視了唐門群衆一眼,輕咳了一聲,說道:“貴掌門人有何賜教,在下洗耳恭聽。
”
唐門掌門人唐台步高傲的微微一揚頭,尊貴大方地含笑道:“老夫特從川中而來,有請宋大俠三位前往敝門作客,不知大俠可願賞臉命駕一行?”
宋曉峰神色平淡的一笑道:“多謝掌門寵邀,隻惜在下目前尚有不少要事待辦,方命之處,有請見諒!”
話聲方了,隻見剛才那與萬正剛動手的半百老人,嘿!嘿!一聲冷笑,道:“好不識擡舉,敝掌門人對你客氣,你倒自己臉上貼金,搭起架子來了。
”
宋曉峰劍眉一挑,雙目神光陡射,光芒似劍,在他臉上一凝,冷聲道:“尊駕是什麼人,可知在下現在是和誰說話?”
門有門規,幫有幫律,掌門人親自說話了,餘者那有置啄餘地,宋曉峰短短的兩名話,力逾千鈞,正反擊在對方要害下。
那老者正是唐門掌門人的三弟唐台明,他們是化家為門,掌門人的兄弟,就插嘴說兩句話,向來沒人在這方面指摘過,唐台明被宋曉峰雙目梭芒一照之下,心神已是一震,再被宋曉峰這一責問,不由一呆,被問的答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