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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三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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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2月3日 下午大會閉幕。

     12月4日 上午“政協”閉幕。

     下午中宣部座談。

     晚徐冰請飯。

     12月5日 早沙汀、樹理來。

     12月6日 上午民族委員會大會,下午小組會。

     12月7日 下午大會,晚看《汾水長流》。

     12月8日 晚看《紅霞》。

     12月9日 上下午大會,烏蘭夫報告。

    晚看《梅林山下》。

     12月10日 上午大會,劉春報告。

     下午請假。

     晚《箭杆河邊》。

     12月11日 上午小組會,晚看曲劇。

     12月12日 上午小組會,下午大會,閉會。

     12月14日 晚看《向陽商店》。

     12月19日 下午“作協”招待希臘作家。

     12月20日~29日 在天津。

     附:為創作《駱駝祥子》續集向車夫調查的資料記錄 到處流動,知道的多。

     撿煤,打粥,撿紙。

     下學去撿。

     12歲去學徒,人口多,父亦拉車。

     住西皮市——今大會堂。

     先學馬蹬,走口外,關了張。

     瑞發皮鞋店(39年)苦處太大,站着睡覺,車多,隻睡三四時,五時起,打漱口水,掃院子,廠房,師娘另一院,伺候師傅,拆鋪,四十多闆子移到院外,沏茶,倒茶,拿東西,錐刺,擺桌子,盛飯菜,準挨打,飯多少,菜多少,集體打,撿釘子,玻璃渣子。

    十點後支鋪,鋪床,泡皮子,煮漿糊,再撿釘子,十二時後睡草簾,受唾,吃不飽,偷窩頭,吃一口即睡,臭蟲多,初二、十六洗滌,伺候師娘。

     路到親戚家。

     改拉車。

    37年3月,散公園,拉座到前門14枚,一晚掙50枚,30枚車份兒,新車1角(46枚),大車廠供給小車廠。

    練習生,人家不坐,有的圖有錢。

    “七七”事變,即拉白天,拉到43年。

    負擔重,故未多少惡習,沒有條件玩,43年私塾師哥給我包月,50斤面,西外鐵工廠(日本開),傷了腳,仍去,拉到日本投降,其後乃拉三輪,到解放。

     日本人罵,軍警打罵,一見醉鬼速跑,軍官,指北走,到了黃寺(軍營)舉着刀,快跑,到安定門,出了城更怕,身濕透,不給錢,進不了城,住在城外,又冷又餓,病了一周。

    經常不給錢,引起憤恨,中國人為何如此? 報載共黨擾京西,風言風語八路軍如何。

    心中感興趣。

    八大部厲害,混合面,虎利拉,紮針票。

    糧一漲,座兒即少,車份兒提高,不敢不應。

    排隊終夜,沒錢即買豆餅,吃野菜,臉胖,拉車者先顧自己,窩頭搶着吃,覓撿,飯攤兒,有時買花生來吃,倒卧甚多。

    棋盤街一時躺多少,衣已被剝走。

    前後心貼到一處。

    甯累死,不餓死。

    打了針,把票撕了。

    不許入城。

    乃不管家,白掙白吃,找挨近廁所地,以保拉稀,蚊子咬了,撓破,中水,爛了,幾月未好。

     43年好一點,街上有飯攤了,一切為了吃飯,拉日本人(廠長),工人每日一斤半玉米粒,因拉廠長,衆怕,表明态度,不再隔閡——大家偷東西。

    對歐洲戰局,感興趣,罵日本人。

     二工人偷鐵被捕,要交憲兵,捆在樹上,趕快上廁所,以免責任,追,叫他們快跑。

     日投降,打酒祝賀,光複了,好了!不用蹬車了——走着走即滿足。

    翻譯不高興——吃不開了。

    有正統觀念,一見青天白日旗,即願落淚,見美飛機來,高興。

    又租車,心裡高興,美貨、日貨多了,民主了。

     美國來了——友軍,感激!但非常惡劣,撞車開心,笑而去。

    不敢上南苑,挨鞭子抽,45年冬,躲到邊上,一聽喇叭,即知情狀,挨了一鞭,暈了,流了血,看見女的,橫放二踢腳,摔排炮。

    調戲婦女,蘇州胡同集中地,一家晚上看戲,一家子,美兵截車,追,上房,找警察,管不了。

    美憲兵巡邏,有治外事件。

    扔小錢逗氣兒,取笑。

    攙着妓女,小孩磕頭,不給錢,恥辱!日本人不可能不反對美人。

     國民黨,不會打人了,可是警察繞到車後打嘴巴,三民主義啦,怎麼打人?這就叫三民主義(又打),了解了三民主義!想中央,盼中央,中央來了更遭殃,抽漢奸,打漢奸,棒子面長一千。

    對中央轉變了。

    解放三日刊,小張的,真理清楚了。

    不該如此對待共方。

    對學生運動同情,沈崇事件,寫在車上,反饑餓同情,到北大看牆報去。

    挨打不少,東車站拉國黨軍官,給錢少,太太氣了,軍官拿手槍出來,無處講理,跑了。

    街坊們出來看,不去道歉,他推翻了車。

    警察有大馬猴,三毛一,署員,專欺車夫,拔汽門心,扔墊子,翻車,後改中校,車夫們編了個戲,專演大馬猴,另一靜街李,别扭啦,料拌好啦!不解的冤仇。

     太平湖一帶最窮,46年移至少窩棚,都是窮人與混混。

     解放前夕,抓兵,大家不敢在家睡,夏日入草地,中簽,夜裡抓,查戶口,身份證。

    即捆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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