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所有人大家的利益了。
”我奉承道,“而我的目的是賺錢,隻要能賺到錢,薩格人的死活我才不去管它呢!——當然啦,我是不會不顧咱們自己同胞的痛癢的了。
”見他突然看我一眼我連忙補上這最後一句。
然後我又把身子朝他挪了挪,“你看能不能找到這麼一條路,讓它既能實現你的抱負,又能達到我賺錢的目的?”
“可以,隻要你不再與薩格人做生意就行。
土星系統的人類顧客已經足夠你賺的了。
薩格人也規定了商人可以有選擇地進行交易。
”
“嗨,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你這是說不做什麼,我說的是咱們能不能攜起手來做點兒什麼來達到我上面說的那個目的?”
“做點兒什麼?”他狐疑困惑地看着我。
“我說哥們兒,你能保證這屋子裡的聲波竊聽場絕對失效了嗎?”我貼近他的耳朵問道。
“我以整個太陽系的名義保證。
”
“那好,你來聽聽我的計劃。
”接着我把我早已深思熟慮良久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次來土星,我就是想以此計劃實現我的抱負——賺一大筆錢。
而且,我正需要象“太陽陣線”這樣的組織的幫助。
聽完之後他沒再問這計劃的可行性與否,這說明他徹底聽懂了,說不定還在心裡欽佩我的智慧呢,隻不過嘴上不肯說出來罷了。
“那麼,事成之後怎麼分成啊?”我忽又轉為一付純生意人的口吻。
“我分文不取,全部歸你。
”
“好,爽快!”我忽又抖出一付武林豪俠的氣派。
我們照章簽約。
他堅持不要我送他出去,他說他覺得還是從來路原路返回更安全些。
“十分鐘後你屋裡的一切系統就都會恢複正常了。
”臨出門時他回過頭來說,“不過你可不要變卦啊,你可記得但丁把什麼人放在地獄的最後一層冰底下嗎?”
“得得得!”我趕緊把他推出門去,免得“賣國賊”仨字從他的嘴裡蹦哒出來。
“太陽陣線”的特工人員果然身手不凡,他們很快給我送來了薩格人此番剿匪成敗與否的确切消息,并保證說這一消息至少在兩個小時之内不會見報。
我囑咐他們一定要保密之後,便驅車前往人類交易所。
所謂人類交易所就是說多少有點薩格人與狗不得入内的味道,可薩格人卻認為這如同過去的英國女王不進下議院一樣也從不涉足此處。
不過這裡也經營薩格股票和證券,唯一的區别就是對于薩格貨色不給以電子股票形式的待遇,也就是說在這裡薩格股票還必須以具體的紙張形式存在,要不怎麼說太陽系在證券交易上帶有極強的保護主義歧視呢!在快到的時候我對着鏡子照了照,一張飽含憂慮悲涼悔意彌深的臉躍然其上。
我知道我已經進入角色了。
我對周圍驚愕的目光視而不見,徑直走進交易所大廳。
一個嘴張了足有半分鐘的服務員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職責,慌裡慌張地打開對講機。
不一會兒一大群衣冠筆挺的經理階層便慌不疊地如發瘋般湧了出來。
“您怎麼屈尊大駕親臨鄙所了?”他們誠惶誠恐地問道。
他們從沒設想過土衛六頭一号大叛商會“親臨鄙所”。
盡管這是個遭人唾罵的角色,可畢竟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啊。
我一言不發,足不停步。
“您有什麼事可以到後面談,吩咐一聲就成,何必親自……”幾個經理假山般地堆在我的去路上。
“我要賣掉手頭所有的薩格股票。
”我把這句話說得嚼釘咽鐵。
事後每逢想起此事,我都認為這是我此生中有限的幾次自我實現感中最輝煌的一次。
圍在四周的股票販子們先是一愣,接着那個反應最快的便一轉身沖向櫃台,毫不誇張地說真是快如離弦之箭。
緊跟着其餘人等便如運動員聽到發令槍響一樣,潮水般蜂擁着撲向櫃台。
幸虧我抽身及時,否則早就成了這幫家夥腳下的地毯。
事情是明擺着的:作為薩格候補公民一代豪商的我居然要将全部薩格股票脫手,這一行動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薩格人在清剿太空海盜的戰争中敗北了。
于是聯邦軍隊将順理成章合情合法地進駐外行星區域,并對土星系統的經濟予以整頓,而薩格股票旋即将成為廢紙一張。
交易所電視電話的圖象不停地變換,所有持有一定數量薩格股票的大股東紛紛抛出手中那燙手的“準黃金”;最後獲悉噩耗的才是中小股民,他們一溜兒小跑來到交易所,手中捧着一摞摞他們曾當做現鈔來崇拜的薩格股票。
誰要是看過早期地球戰争年代的電影,對其中空襲警報拉響之後的鏡頭還有印象的話,恐怕就不難想象當時的場面。
股價如跳水運動員受到地心引力般地往下扔去——
我覺得我該退場了,再呆在這兒那幫“搶短線”②的販子就會看出破綻來,猜出我在搞投機。
我做出一付強打起精神的狀态低頭向門外走去。
将到門口時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跨入門檻的一隻綠腳,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意識到自己将在交易所的史志上留下驚人的一筆——我的行為竟使薩格綠鬼打破了保持了數年的慣例。
“土星公司”董事長——其實說它是“薩格人駐土星代辦處首席長官”大概更為合适——在開口之前先用它的爪子發了一下言,這一巴掌打得我暈頭轉向,在原地旋了好幾圈快華爾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