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大地上給我的留言中知道的。
我看到了大地上由小石頭群構成的巨大字迹,那是對我的警告:如果再破壞的話,我們将不會再客氣!
他們果然了解到了我的存在。
整個白天我都壓抑住了自己的沖動,堅持沒有出去。
我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也許是怕孤身一人口拙難辨,也許擔心這隻是一個并不友善的陰謀,也許,我隻是為了保持一種已經養成的固有習慣。
入夜,我才潛伏着摸到那行巨大的字迹旁邊,決定在它的下方書寫如下字句:請找到證據看來在書寫巨大的标語時,集體的确比個體要強,我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擺好“請找到”三個字,為了簡化起見,後面的“證據”被我擺成了“正居”。
即便如此我還是感到十分勞累。
回到我的臨時居住處所之後,我開始在心中遍數所有的可能。
我懷疑這裡還有動物。
其實當時我所曬制的“香蕉”經常發生失竊事件時我就想到這一點了,可是直到如今猜測才得以确切證實。
估計他們遭受了不隻一次的嘲弄,在“破壞”前面加“再”也許表征了這一含意。
這一點很令人頭疼,如果真有動物的話,有危險的就不單是他們的飛船了,應該還包括我的生命。
也許它們害怕群威群膽聚嘯成群的部落,但是卻觊觎着離群索居的個人。
我突然想起了我們的祖先,他們之所以能夠在巨獸猛禽之間頑強地生存下來,一方面是由于使用了普羅米修斯送給他們的贓物,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因為堅持群居。
想到這裡,我不禁瞄了一眼新堵在洞口的岩石。
這是我今天才開始這樣做的,可我還是不能放心。
假如他們根據我的回答也能想到這一點的話,也許就可以安排輪流守夜的值日表了。
7
我決定加快我的行動。
而且,我決定正式與他們接觸。
我甚至沒有時間與他們研究所謂“破壞”或者“再破壞”的責任問題。
我很想對他們說,你們盡管這樣認為好了,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們商量。
隻是我沒有想到,這其實才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我知道,我的“宇宙飛船”能夠乘坐足夠的人。
因此我決定在臨走的時候邀請他們。
我從動工之初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我的設計正是按照“能夠容納最多的人數”這一原則來計算和制定的,我願意盡最大可能來救助我的同胞。
但是說實話我不相信别人,我甯願事必躬親也不願放手合作。
我知道這不是優點,但是我堅持認為,讓精英與弱智者合作就還不如幹脆單幹。
做為一個理工科的優等生,你能指望我給那些學習詩歌的人講清牛頓第二定律嗎?
好的,可以不給他們講,但是能給那些學習哲學的人講清旨在盡可能優先施救的“治療類選法”原則嗎?這就不太好辦了;甚至我不能說服那位循規蹈矩的天文專業科班出身的朋友:我們其實是可以冒險創造奇迹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的這場盛宴準備的并非完美無缺,因為我不可能将他們全部邀請入席。
恐怕隻有我自己相信此舉絕非故意,因為容納更多人的容器實在是超出了我的技術能力。
根據計算,将有三個人不能乘坐我的座駕,而這除了令我深表遺憾之外,别無任何更為妥善的方法。
我仍舊采取了簡約文字的方式給他們送去談判的消息,我告訴他們“有返回可能但人數限定18”。
明眼人一望便知那其實隻是一個通知。
沒辦法,這是我的飛船,所以由我說了算,沒有什麼“談判協商“之類的說法。
回信很快被擺了出來,同時告訴我有兩名乘員已經死去。
由于回信的簡單,我不知道他們的死因。
我猜想最大的可能是不慎失足,而不會是由于饑餓。
照例說在一個友善的團體當中,是不會發生某一兩個個體先行餓死的慘劇要麼要飯同吃,要麼共享饑餓。
不過也有可能是由于他們違反了規矩而被處決,因為在一接到通知時我便本能地感覺到死者是那對年輕的夫妻。
說實話我倒甯願情況是後者,因為在有了一次未必公正的執法之後,所有的人都會減輕再次抛棄同行者生命的痛苦他們肯定可以找到一個合理合法的理由!
8
我們雙方談判的地點被安排在山谷。
據說這是一種妥協,因為那裡正好位于我們兩方的中間地帶看來他們早已偵知了我賴以栖息的洞穴。
綠色彗星風光依舊,景色宜人。
在即将離開的時刻,我沒有絲毫的留戀和傷感,這些工作讓那些不願意離開此地的詩人們去做吧,我要回家。
沿途的優美景色沒有阻止我大腦的思維運動,一路上我都在緊張地營造着談判有可能出現的場景
就是這樣。
你們挑選那個不幸的人好了。
多一個人就不行……多一個人都不行!
沒有商量的餘地,這是鐵一般的物理定律決定的,而不是我的同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