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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你绛紫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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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所有作者都衆口一辭地帶有極大輕蔑,隻有極少數網蟲堅持客觀地認為,可以譴責劉軍的欺騙,但是沒有權利譴責他的生活觀。

    但無論怎樣,在當時鐘情還是感到受了很大的侮辱,因為他已經不可避免地背負上了雙重的包袱:一個來自他隐藏在心底的傷痛,一個是被不知情者歸入同性戀行列的名譽傷害——鐘情在導師和同學面前已經感到無地自容了。

    不同的觀念使兩人在争吵中都開始變得不冷靜起來,語氣也越來越激烈,一步步朝着動手的方向發展。

    根據當時唯一在場的女生證實,在争吵的後期她曾試圖過來勸說,但鐘情雄獅般的暴怒眼神使她打消了這個念頭,改為打電話報警這一比較間接的方式。

    但當她打完電話返回門邊想再偷看一眼時,發現她的同學劉軍已經倒在地上,暗黑色的液體正朝着她的腳下迅速流淌。

    那名女生抽搐着大聲驚叫,幸而尚未昏厥過去,當保安人員趕到時,她正哆嗦着躲在一層女廁所的門後。

     據鐘情後來交待,是他首先在暴怒之下給了對方一個嘴巴,而劉芸委屈的還手更激起了他的暴力沖動,于是兩人剛剛進入扭打階段便飛快地走向結束,失去理智的鐘情抄起一把椅子砸中了劉芸的頭部。

     由于事後被警告不要繼續傳播和打聽這件事,我和胡圖也就沒有以任何方式再追問這一事件的詳情,任憑其他人傳的沸沸揚揚,我們在BBS上始終保持着無言的緘默。

    而且就在此事發生不久,由于其他原因BBS被暫時關閉,于是我們也就無從知道後來的細節了。

    接着我因公去了一趟南方,被強制性地與網絡隔離開來。

    後來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由于這一巧合,我會不會因此自覺地遠離網絡。

    然而回來後嗜網常态的恢複促使我不再相信這種傳說,如果BBS不曾關閉我也沒有外出,這件不愉快的事也許隻會使我難過幾天,但這種難過終究還是無力阻止我對網絡的迷戀。

     等我從外地回來後才發現,BBS上關于這件事的讨論終于因其他話題的迅速沖刷而日趨平淡。

    在一個到處都充斥了信息的時代,網絡的刷新随時都在進行,沒有任何事能夠成為永久的話題,也沒有任何人敢于産生這種奢望。

     我與胡圖最後一次聊起這件事是在一個接近年底的中午,低溫的天氣和清醒的頭腦使其中理性的成份顯得更多更強,不會再像夏日夜晚那樣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之所以引出這個話題是因為我們突然發現對方又恢複了原有的名字,這說明那件事已經徹底地被人們所遺忘。

    其實我們真正聊的内容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因為誰也想不起還有什麼新鮮話題可以再說了。

    我不知道午飯中的胡圖還在幹些别的什麼,總之我又登錄了另外一個名字,在笑話版逐條翻看着精華區裡的陳年舊貨,在開懷大笑的空隙間或往聊天室打上一兩行字迹。

     胡圖的話一樣很少,當我再次無聊地讨論起網蟲的真實身份問題時,他告訴我說網上的了解本來就是不真實的。

    而我突然擔心地想起,我與可可的關系好像也已經過于暧昧,隻不過由于我的消失這種關系暫停了發展。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我正向胡圖吐露這一擔憂時,屏幕上突然顯示出一個來自室外的呼叫信息,可可追問我這些天都到哪裡去了,輕松的話語裡摻雜着淘氣的嘻皮笑臉。

    我大驚失色,一連打錯了好幾個字。

     “不好了,他來了!” “不要傻乎乎的好不好?”胡圖批評我。

    “網絡上還是有真美眉的。

    ” 胡圖的勸說并不能夠說服我,我不及告辭便逃離聊天室返回主菜單,然後倉促地離開這裡。

    而且我堅信,有本事的可可不會隻發現這一個我重現江湖,從服務器的來源她一定能夠查出我所有的名字。

     當天晚上,我再次在那家體育聊天室登錄上站,故技重施,渲洩着舊事重提與無處聊天的雙重煩躁。

    可我沒有料到的是這次有一個人的态度十分強硬,嚴厲地警告我說再堅持下去不會有什麼良好結果。

    我自恃這裡沒有管理員,對此置若罔聞,繼續流氓滋事,結果我突然在一瞬之間被踢出了網絡的界面,整台電腦陷入死機狀态。

    我怒不可遏,知道他是專門來與我過不去的,重新啟動再次進入,迅速地制定了一個瘋狂報複的計劃。

     由于我對電腦基本上是外行,所謂的報複也不過就是些讓人頭疼的小打小鬧。

    但還沒等我再次舉事,就第二次被踢成死機狀态。

    當我第三次試圖進入的時候,我發現那個管理員正在與其他人道别,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告訴那個家夥,他要是再被我踢幾次,他的機器就會有麻煩了。

    ” 我思忖再三,決定不再意氣用事。

    于是我停止搗亂行為,回到舒适的床上。

     當夜我睡的十分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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