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會照顧克勞迪娅。
她這輩子還從未有一刻獨處過,對她來說,全心全意地照顧她的伴侶是很自然的。
她愛克勞迪娅,無須什麼特别的理由。
然而,除了她的需要外,她的确有些特别的理由。
克勞迪娅那漂亮的外表,克勞迪娅的安靜,還有克勞迪娅的支配和控制。
她們在一起很完美。
但我想……她們應該盡可能快地離開巴黎……’
“‘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聖地亞哥和其他吸血鬼在懷疑地監視她們。
所有吸血鬼都見過馬德琳,他們怕她是因為她了解他們而他們不了解她。
他們不會讓了解他們的其他人獨處的。
’
“‘那麼那個男孩,丹尼斯呢?你準備拿他怎麼辦?’
“‘他死了,’他答道。
“我大吃一驚,因為他的話和他的平靜。
‘你殺了他?’我氣喘籲籲地問道。
“他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但是他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似乎完全被我,被那種感情,那種我并不想掩飾的震驚吸引了。
他那溫柔的難以捉摸的微笑似乎要把我拉近他。
他的手握着,放在濕濕的窗台上的我的手上面。
我發覺自己的身體正轉而面向他,向他靠得更近了,仿佛我是被他而不是由我自己控制着向前移動的。
‘那樣最好。
’他溫和地向我讓了步。
然後他說:‘現在我們必須走了……’他瞥了一眼下面的街道。
“‘阿爾芒,’我說道,‘我不能……’
“‘路易,跟我來,’他小聲地說。
然後他站在窗台上面,停住了。
‘即使你會掉下去,掉在那些大鵝卵石上面,’他說,‘你隻會受一會兒傷。
你将會那樣快而徹底地痊愈,以至于在白天你露不出絲毫痕迹,你的骨頭将随着你皮膚的痊愈而痊愈,所以你要讓這認識解放你,做你已經能如此輕易就做的一切。
現在,往下爬。
’
“‘什麼東西會殺死我?’我問道。
“他又停住了。
‘你屍骸的毀滅,’他說道。
‘難道你不知道這個?火,肢解……太陽的熱量。
别的沒有了。
你可能會有傷疤,是的,但你能恢複成原來的形狀。
你是長生不老的。
’
“我透過靜悄悄的銀色雨幕往下看那黑暗處。
接着,晃動的樹枝下面出現了一盞搖曳的燈,蒼白的光束照亮了街道。
潮濕的大鵝卵石,馬車車廂上挂鈴铛的鐵鈎,那攀上牆頭的藤蔓。
一輛馬車黑色龐大的笨重身軀擦過了那些藤蔓。
後來燈光變暗了,街道由黃色變成銀色并且突然一起消失了,仿佛全被黑壓壓的樹叢吞沒了似的。
或者,相反,那街道似乎已全部被夜色驅走了。
我感到頭暈眼花。
我感覺那建築物在轉動。
阿爾芒坐在窗台上往下看我。
“‘路易,今晚跟我來,’他突然帶着一種急迫的變調低聲說道。
“‘不行,’我輕聲說,‘這樣太快了。
我還不能離開她們。
’
“我看着他轉過身去,看着黑色的天空。
他似乎要歎氣,但我聽不見。
我感覺他的手緊挨着窗台上我的手。
‘很好,’他說。
“‘再多給我點時間……’我說。
他點點頭并且輕輕拍拍我的手,似乎說,那也行。
接着,他擺動着兩條腿消失了。
我隻是猶豫了一會兒,也被我怦怦的心跳嘲弄了一會兒。
但接着我爬過了窗台,開始急忙跟着他往下爬,但絕不敢向下看。
”
“當我把鑰匙插進飯店房門的鎖眼時,天色已快要大亮了。
四壁的煤氣燈在閃爍。
馬德琳手中還拿着針和線,已經在壁爐旁睡着了。
克勞迪娅站在陰影中一動不勸,透過窗旁的蕨類植物望着我。
她手中拿着發刷。
她的頭發閃閃發亮。
“我站在那兒,很吃驚,仿佛這些房間裡所有的感官愉悅和困惑都像波濤似的從我身旁湧過,而我的身體被這些東西浸透了。
這種感覺同阿爾芒以及我們剛才待的那塔樓房間裡的魅力是那樣的迥異。
這裡有某種令人欣慰的東百,然而它也很使人困惑。
我在找我的椅子。
我坐在椅子裡面,兩手捂着太陽穴。
後來,我感覺到克勞迪娅離我很近,而且她的唇貼在我的前額上面。
“‘你和阿爾芒在一起了,’她說,‘你想跟他走。
’
“我擡頭看她。
她的臉是多麼溫柔而美麗,我心中一下子湧起了那麼多感慨。
我毫不後悔地屈從了自己想摸摸她的臉頰、輕輕摸一下她的眼皮的強烈欲望——那種自從那晚我們吵架後我還沒對她表示過的愛撫和特權。
‘我會再看到你的,不是這兒,是在其他一些地方。
我總能知道你在哪兒!’我說。
“她摟住了我的脖子。
緊緊被她抱着,我閉上雙眼,把臉埋進了她的長發中。
我正用吻湮沒她的脖子。
我抓着她那圓潤結實的小胳膊。
我親吻着,親吻着她臂彎處那柔軟的肌肉壓痕,親吻着她的手腕,她那張開的手掌心。
我覺得她的手指在撫摩我的頭發、我的臉。
‘你想怎樣就怎樣,’她發誓說,‘随你便。
’
“‘告訴我,你開心嗎?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嗎?’我懇求她說。
“‘是的,路易。
’她摟着我,衣裙緊貼着我,手指緊緊接着我的後脖頸。
‘我有了我想要的一切。
可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