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噗哧一笑,道:“你一定要記在心中,就記在心中吧,還有事麼?”
聶雲飛躊躇了一下,道:“前輩與姑娘先後的歌詞之中,似乎都含有無限深意,有關聶某與留春谷之間,不知前輩可肯進一步有所指點麼?”
老樵夫雙手連搖道:“小老兒捕風捉影,道聽途說,說出來也幫不了什麼。
”
伸手向遙立一旁的神鷹侍者等一指,又道:“他們不都是你的家人麼?他們知道的也許比小老兒還要多些,你何不去問問他們呢?”
聶雲飛近乎激動地叫道:“我不要聽他們那些謊言,我要自己尋找真象!”
老樵夫雙掌一拍,道:“這話也對,你該自己尋找真象,小老兒幫不了你什麼忙了,大不了隻是指點你一條到鹽池城的道路!”
紅衣少女接口叫道:“他才用不着咱們指點呢,他那幾位仆從,哪一個都比咱們路熟,何況,這路隻要知道訣竅,一點也不難走,隻要順着有矮柏的道走,再有半裡就看到鹽池城了。
”
聶雲飛放目看去,果見道旁零零落落生着一些參差不齊的矮柏,心知紅衣少女說得不假,當下連忙雙拳一拱,道:“多謝姑娘指點。
”
紅衣少女抿嘴一笑,道:“這倒是我說溜了嘴啦,爺爺,咱們快走吧!”
老樵夫颔首應了一聲,與紅衣少女加快腳步,風馳電掣而去,聶雲飛張口猶欲再言,但卻沒發出聲來,隻有呆望着祖孫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
留春谷左右二護法以及六七名白衣人與那玄衣老妪懼皆相背而坐,圍成了一個圓圈,顯然是在運功調息。
聶雲飛邁着沉重的步履,緩緩的走到了那位左護法的面前。
左護法冷峻地哼了一聲,咬咬牙道:“那丫頭的音功的确高明,但本座等卻是在無備之間為其所乘,倘若事前稍有警覺,音功再強,也傷不到本座!”
聶雲飛冷笑道:“世間有多少慘事,都是由于一時疏忽所緻,這可不能責怪别人!”
左護法苦笑一聲,道:“如果你要殺死我們,現在正是時候!”
聶雲飛搖頭大笑,道:“聶某雖然身世不幸,但卻是一條堂堂正正的漢子,你們是敗在那位姑娘的音功之下,要殺也該由她來殺,聶某無權決定你們的生死!”
左護法奇道:“那麼你想怎樣?”
聶雲飛冷凝的道:“聶某隻想問兩件事。
”
“什麼事?”
“第一、你們既然追蹤殺我,自然已經知道了我是誰,我的母親在不在留春谷,留春谷在什麼地方?第二、你們為什麼殺我?這是誰的意思?”
“如果本座不肯回答呢?”
“這……聶某希望你能回答。
”
左護法陰冷的大喝道:“就算你把本座千刀萬剮,也休想問出一句話來。
”
聶雲飛輕歎一聲,道:“如果你是敗在我的手中,我會對你用刑逼供,但現在,既然你拒絕回答,聶某也隻好不問了!”
身形一轉,舉步就走。
神鷹侍者首先晃身追了上去,嘶聲叫道:“少主!”
風雨雷電四侍者也相繼追了上來。
聶雲飛收步轉身,冷冷地道:“方才的事,我應該向你們道謝,但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這樣,須知我們之間彼此已經毫無關系。
”
風部侍者丁子捷歎道:“家主業已仙逝,難道少主還是這樣對他不能諒解?”
聶雲飛冷笑道:“我不願意多談,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
丁子捷老淚滾滾的道:“少主,不論您願聽與否,老奴有一句話要說,家主是位仁至義盡,智勇兼全的英雄俠士,也是對少主愛護備至的一位父親。
”
聶雲飛咬得牙關格格有聲,厲喝道:“住口!我聽夠了你們這些話。
”
長籲一聲,又近乎溫柔地接下去,道:“我不該再這樣喝叱你們,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們,我聶雲飛已經是條漢子,自己能夠分辨出善惡好壞,我要慢慢去查,我要查很多事,包括我爹爹往日的為人,留春谷的秘密,我的母親、叔父……更重要的一點是:聶華天是不是真是我的父親,也就是說我是不是真的姓聶?”
丁子捷凄然叫道:“少主,您不該說這些話,家主在世之時神鷹侍者聲調略現哽咽,但卻粗豪的接口叫道:“就算少主有所懷疑,但您是武林第一家唯一的後人,您要挑起這副擔子!”
聶雲飛朗然道:“不錯,至少我還尊敬‘武林第一家’這五個字,不論我是不是姓聶,我都要挑起這副擔子,那就是‘光大門楣,重振雄風’!”
風部侍者丁子捷揩揩淚漬,道:“既然如此,少主就不該擺脫開老奴等人!”
聶雲飛縱聲狂笑,道:“那隻為了一個原因,你們是聶華天的仆從!”
丁子捷嘶聲道:“他畢竟是少主的爹爹呀。
”
聶雲飛沉聲道:“但他卻鎖了我整整三年!”
丁子捷歎道:“家主有不得已的苦衷,少主若能平心靜氣地想想……”
聶雲飛縱聲冷笑道:“我隻是相信事實,就我所知的事實而論,聶華天不但不是我爹爹,而且是個不仁不義,無勇無能之人,也許這其中另有曲折,但在真象未查明之前,我不能接受他遺留下來的仆從。
”
目光森然一轉,聲調冷肅的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