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
天有綠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
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
摧心肝……”
公羊子大口灌酒,一罐女兒紅,已經被他喝去了半罐之多,此刻老淚滾滾,已經斜倚石上,一付爛醉如泥之态。
彤雲仙子急以傳音之術向聶雲飛,道:“快些抱元守一,掩住雙耳,我就要奏出‘離魂之曲’了!”
聶雲飛不敢怠慢,依言抱元守一,把雙耳緊緊掩了起來。
彤雲仙子目注公羊子,琵琶突然發出了一股顫音。
那聲音像是群鬼夜哭,又像百狼齊鳴。
大約盞茶左右,方才戛然而止。
嶺峰巅上恢複了寂靜,公羊子躺卧石上,沉沉如死,聶雲飛五指疾伸,一陣風般的一連點了他十二處大穴,方才喘籲一聲,停下手來。
彤雲仙子世收起琵琶,喘籲着道:“總算把這老魔制住了,現在該商議商議怎麼對付他了!”
聶雲飛皺眉道:“單依我由未了師太處所知,這老魔是個狂悖殘暴之徒,誅之不足為過,但看他的所言所行,卻又與未了師太有一段不簡單的關系。
”
彤雲仙子颔首道:“不錯,那未了師太想必也有甚難言之隐,不曾對你細說,殺了他也許是一種錯誤!”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何況,這老魔雖是危險人物,但卻大有用處。
”
聶雲飛同意地道:“以他的武功而論,也許可以算是武林經一高手,但是不易駕馭,我倒考慮到不如……”
彤雲仙子道:“你是說把他送到太行山去,交給未了師太?”
聶雲飛颔首道:“在下确有此意,但……”
彤雲仙子搖頭道:“這是更不可能的事,太行山路途遙遙,哪裡這樣容易到達,何況九組人馬已去泰山,如何能夠中途而止,其次,那七星侍者都是這老賊一手訓練而成,當真聯手對付我們,也是一樁不可忽視的事,說不定會因而弄得焦頭爛額,不堪收拾。
”
聶雲飛颔首道:“留春谷近日之中,亦将有不可思議的行動,這倒真是一件辣手之事。
”
彤雲仙子微微一笑,道:“我倒有一個比較可行的辦法,雖然冒些危險,但可面面俱皆顧到。
”
聶雲飛忙道:“姑娘快請明說,究竟有何高見?”
彤雲仙子道:“你那獨門截脈手法,是否真的有用?”
聶雲飛沉肅地道:“自然有用,在下并非故做驚人聽聞之彤雲仙子欣然道:“隻有用這辦法對付他較好。
”
聶雲飛皺眉道:“但這老魔并不計較生死。
”
彤雲仙子笑道:“他雖不計較生死,但他的心願卻比生死還為重要。
隻要我們答應他當武林一統之日,使他稱尊稱霸,找到他要找之人,完成他的心願,但此刻的一切,卻要完全聽命于我,大約他可以答應。
”
聶雲飛仍然皺眉道:“但我那截脈手法,可以支持半年,他既無懼于死,在半年之内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了,又如何威脅得到他?”
彤雲仙子一笑道:“我知道,但我可以補救你這種辦法之不足,當你點了他的五陰絕脈之後,我再用另一種手法點他氣血穴,使他由半年發作一次,可以變為半月發作一次,那樣一來,他不計較也就不行了。
”
聶雲飛欣然道:“這樣固然是好,但當血旗門與留春谷蕩平之後,難道要真的使他完成心願麼,那……”
彤雲仙子搖頭一笑,道:“恕我要說你太古闆了,這些事情何必如此當真,何不随機應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聶雲飛微籲一聲,道:“這老魔也是個十分可憐之人,現在利用了他,以後要他飽嘗失望的痛苦,未免是一件十分殘酷的事。
”
彤雲仙子沉凝地道:“如果你是這樣慈悲為懷,隻怕你很難在江湖上混了!”
聶雲飛也有些覺得自己好笑,當下忙道:“事不宜遲,咱們快些動手吧!”
于是,聶雲飛五指疾拂,在公羊子五陰絕脈上揉捏了幾下。
彤雲仙子也不怠慢,立刻在公羊子的氣血穴上一連點了幾下。
聶雲飛長籲一聲,道:“姑娘的‘離魂曲’不知要使他昏迷多久?”
彤雲仙子一笑道:“至少要一個時辰。
”
聶雲飛道:“這樣說來,還要老長的一段時間,咱們……”
彤雲仙子笑道:“我可以再奏一阙還魂曲,使他立刻醒來。
”
聶雲飛忖思了一下,道:“十二處重穴最好還是不要給他解開,否則這老魔發起瘋來,也許會什麼都不顧了!”
彤雲仙子忙道:“這是自然,等把一切情形向他說明,而他也接受了條件之後,再解開他的穴道不遲。
”
于是,彤雲仙子再度撥動琵琶,彈起了一串叮咚之聲。
不過半盞熱茶之久,隻聽公羊子籲了一口長氣,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