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說了!”
玉面羅刹忙道:“恩公盡管放心,愚夫婦一定可以把這件事情辦好。
”
聶雲飛道:“那麼賢伉俪且安歇一夜,明天再走吧!”
玉面羅刹連忙搖手道:“不,這樣重要的事是趕早不趕晚,我們還是早一些走吧!”
聶雲飛拗不過她,隻好任由她們夫婦匆匆就道。
五天之後,一向不為人注意的赤枯山,忽然熱鬧了起來。
其實,若說熱鬧,也是不正确的,因為表面看來,并沒有一點熱鬧的實情,仿佛山中根本沒有一個人。
但聶雲飛等一幹高人,卻已到了山中。
赤枯山雖然範圍不大,但卻高峰深谷,十分險峻,而且樹木茂密,就算潛伏着千軍萬馬,也不易被人看得出來。
同時,五十裡方圓之内,都設上了眼線與傳訊之人,隻要一有留春谷血旗門的行蹤,消息登時會傳遞到赤枯山的核心之中。
然而,有關血旗門與留春谷的消息卻寂然無聞,再也聽不到一點下落。
聶雲飛與南仙北聖等人不免有些焦灼了起來。
派往巫山的幾名高手也一直沒有信息回報,但根據判斷,血旗門主等人大約早已進入了留春谷内,至于他們為什麼遲遲沒有消息,卻是難以猜到之事。
赤枯山下,是南北驿路,各色人等,每天都行經其下,偶然也有不少人在山邊休息,或是入山遊玩,聶雲飛等在山中一住十餘日,這種情形已經習以為常,并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自然,對那些人他們也都嚴密監視,而且必須弄清他們的身份。
那天薄暮時分,一隊镖車自北南行,插着天奉镖局的旗子,三輛镖車,共有镖師等二十餘人随行。
放哨監視的人,立刻報與了聶雲飛與笑天翁等人,因為那一隊镖車在山下忽然歇了下來。
聶雲飛立刻命令對镖局熟悉之人繼續去查,據口報,确是天奉镖局的镖車,其中有兩名镖師陰陽算盤李一撥,過江龍于遠都是天奉镖局的老人。
一來由于這隊镖車是由北向南而行,二來其中有認得的镖師,自然減少了疑問,于是沒有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隊镖車在過了些時間之後,竟趕入山中,在一處山坡下支起帳幕,準備在此過夜。
聶雲飛據報之後,隻派人注意監視,卻也并不曾放在心上。
聶雲飛等在山中也是搭蓋的帳幕,隻不過是在樹木茂密的深山之中,不易為外人發覺而已。
那夜,聶雲飛獨坐帳幕之中,對着一盞孤燈,默默發怔。
忽然,隻聽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已經到了身後。
聶雲飛不由為之一驚,因為如果是自己人,絕不會用這樣輕的腳步走路,當下蓦地轉身,不由更是為之一呆。
原來一個身披白巾的人已到一丈之内。
那人用一幅白巾自頭部整個的罩了下來,乍然相見,實在有如幽靈鬼怪,令人不由為之起傈。
聶雲飛沉聲喝道:“你是誰?”
那人抛卻自巾,露出來的卻是一個風姿綽約,看年紀不過四旬出頭的婦人,面目森冷地道:“認得我麼?”
聶雲飛頓時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認真說來,但并不認得這個婦人,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的面目,但卻聽得出她的聲音,因為那正是留春谷主,也就是西荒仙狐翁玉好。
聶雲飛鎮定了一下心神,冷笑道:“你來得好,我正在等你。
”
留春谷主咬牙道:“這也是本谷主日夜想着的事,今夜能夠見到你,本谷主可以一解多日來的恨意了!”
聶雲飛也咬牙道:“聶家一門與你何仇何恨,為什麼你要把我聶家害得如此之慘,自我祖父母以下,沒有人不受你之害……”
“你說什麼……”
留春谷主一怔道:“再說一遍本谷主聽聽。
”
聶雲飛怒道:“你認為我不知道你是誰麼,西荒仙狐翁玉好。
”
留春谷主大感意外地道:“你聽誰說的?”
聶雲飛恨恨地道:“我母親……也是受你害最慘的人!”
留春谷主道:“她……沒死?”
聶雲飛凄然道:“死了,但卻是最近才死的,而且她受夠了人間最慘的活罪!”
留春谷主慢悠悠地道:“不錯,隻有她知道一切真相,本谷主把一切都告訴了她,因為本谷主最喜歡她,很想把她收為弟子,但她卻也背叛了我……”
“呸……”
聶雲飛大怒道:“你是聶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留春谷主忽然長笑道:“這倒真有意思,為什麼我一生中都與你們聶家的人分割不計,當年我想嫁的是你祖父,而後我想收的弟子是你母親,現在我所認為的惟一心腹,得力的屬下,卻是你聶雲飛,而你們一個個的卻又都如此恨我,背叛我……”
聲調一沉,又道:“如果不是本谷主煉成了可以消解沼氣之藥,能夠離谷外出,本谷主豈不等于毀到了你的手上,你不但背叛了本谷主,而且将本谷主辛辛苦苦建立的基業,吸收的屬下完全拐走!”
聶雲飛咬牙道:“對付你這種惡人,可以不擇手段,我問你,我那姨母呢?”
“死了……”
留春谷主陰冷地笑道:“是吊死的。
”
聶雲飛恨聲道:“又是受你害死的!”
留春谷主苦笑一聲道:“随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