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為什麼我們一見就要死别!”
公羊子聲音更加微弱地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能在死前見你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
隻見他頭一偏,已是氣絕而死。
未了師太忍不住老淚縱橫,聶雲飛等人也無不慘然。
忽然,隻聽彤雲仙子叫道:“快看,那妖婦死了……”
原來,留春谷主是俯身而卧,隻見她身子已經僵挺,由面部之下流出了一大灘鮮血。
聶雲飛急忙翻過她的身子看時,隻見她是嚼舌自盡,原來她已沒有自裁的餘力,故而隻有咬舌自盡。
聶雲飛咬牙道:“便宜了你……”
南仙北聖走了過來,道:“小子,恭喜你了……”
聶雲飛連忙施禮道:“這都是諸位前輩的幫助,尤其是公羊子前輩為此殉身,使晚輩悲不自勝!”
忽然,隻聽一陣哭聲傳了過來。
原來那是七星侍者,俱皆跪于公羊子面前痛哭了起來,當搏戰未起時,他們奉派在山外巡查,沒有趕上這一場搏戰……
七人哀哭逾恒,良久始止。
聶雲飛忽然走向血旗門主,探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血旗門主掙紮着站了起來,色厲内荏地叫道:“聶雲飛,你是我的侄兒,你想把我怎樣?”
聶雲飛冷笑道:“我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
伸手一指留春谷主的屍體道:“她才是你的母親……”
血旗門主嘶聲叫道:“胡說……無稽之談……”
聶雲飛冷笑道:“你并非不知,隻不過是不願承認而已……”
血旗門主忽然像發瘋似的狂叫道:“我堂堂血旗門一門之主,這算什麼下場……”
聶雲飛冷笑道:“這下場已是最好的了,在下不願太為已甚,你自己了斷了吧!”
血旗門主環目四顧,突然仰天發出一串狂笑,狂笑聲中,揮出一掌,向自己天靈之上拍去!
但聽蓬地一聲,鮮血四濺,已是橫屍當場。
聶雲飛神色沉凝,靜默無言。
良久之後,方見他走向悲涼的未了師太面前,凝重地道:“公羊前輩大德難報,晚輩一定要厚葬他老人家。
”
黃素心也在未了師太身邊勸着道:“師太,您老人家保重身體……”
未了師太輕誦一聲佛号道:“貧尼沒有什麼想不開的……在泰山他已為九瓣梅修了一座墳墓是麼?”
聶雲飛呐響地道:“既是前輩已經知道了,晚輩也不瞞您……”
未了師太颔首道:“他的喪事,貧尼自會料理,有七星侍者幫辦,人手已經足夠了!貧尼要使他與九瓣梅合葬……”
在笑天箭百裡青有條不紊的處理之下,場中已經大緻處置清楚,當下笑向聶雲飛道:“強仇已除,江湖初定,武林第一家又已領袖江湖,家主是回轉淮陽山接受天下群雄祝賀,還是……”
聶雲飛忙道:“晚輩尚有許多事情要辦,首先要把父母骨骸遷葬淮陽,而後,還有幾樁恩怨之事需要了清,先祖父母的墳樞,晚輩也要遷葬淮陽,另外,留春谷雖是一處奇異之地,但鑒于西荒仙狐之事。
晚輩也想去把它封閉……”
百裡青笑道:“自然,這些事是應該先做的,那麼……家主要帶多少人去辦?
要多少時光可以完?”
聶雲飛忖思了一下道:“晚輩隻帶風、雨、雷、電四侍者與神鷹侍者五人足矣,至于時間,最多以一年為期,必可回到淮陽!”
百裡青欣然道:“如此我們就以一年為期,明年此日,在淮陽山召開天下武林大會,将武林第一家危而複存的經過昭告天下!”
聶雲飛忙道:“一切任憑前輩安排!”
百裡青向所有在場之人環顧了一眼,繼續笑道:“為了争取時間,家主似乎可以啟行了,此地的一切善後與淮陽山的諸種雜事均由老朽一力擔當如何?”
聶雲飛欣然一揖道:“那就多謝前輩了!”
于是,他向南仙北聖等人一一告别,帶着神鷹侍者等人告辭而去。
當聶雲飛等的身影消失了之後,南仙符兆南悄向北聖卓元倫道:“聶家兄嫂總算有一個英俊的後人,足以克承先人遺業,但是咱們還不能就此罷手,另外有點小事要辦!”
卓元倫雙眉一皺道:“還有什麼要咱們出力?”
符兆南笑道:“那小子年紀到了,咱們要給他讨房媳婦。
”
卓元倫欣然道:“誰?”
符兆南伸出兩個手指道:“兩個,一個是金星堡主之女,一個則是洪不諱的孫女,咱們必須把這事辦成!”
卓元倫欣然道:“這容易……”
于是,兩人分别走向了黃伯揚與洪不諱。
經過一番低語後,四人俱皆開懷大笑,但彤雲仙子與黃素心隻羞得低下了頭去。
原來兩人已把四人的話聽了個清楚。
于是,在歡欣鼓舞之中,一幹群雄在笑天箭百裡青引領下,同向淮陽山的方向走去。
公羊子的屍身也收殓了起來,由七星侍者與未了師太護送歸葬泰山。
赤枯山中已經沒有了人影,有的隻是西荒仙狐翁玉好與血旗門主兩人的屍體,橫躺在原地,任由蟲鳥啄食。
至于血旗門主究竟姓什麼,叫什麼,隻有死去的翁玉好才能知道,其實,也許連她都無法知道,但也沒有人再去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