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今而後,你們最好遠離開我,否則體怪我翻面無情!”
縱身一躍,疾馳而去。
五位侍者目注聶雲飛逝去的背影,俱皆流下了兩行老淚。
終于,神鷹侍者首先揩去淚漬,悄聲道:“看來,咱們還是隻好暗中保護少主了!”
丁子捷歎口氣道:“那是自然,但眼前的問題是這些……”
神鷹侍者目光一轉,道:“是留春谷的那些人麼?她們恢複功力還早,咱們可以慢慢收拾她們!”
丁子捷神秘地道:“你怎知她們定是留春谷的?”
神鷹侍者訝然一怔,道,:“她們自認是留春谷的,如不是留春谷的,難道還會是血旗門的不成?”
丁子捷沉凝地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起碼有兩個問題使我懷疑。
”
不但神鷹侍者大感駭異,雨雷電三部侍者同樣的困惑不解,湊過來問道:“是哪那兩個問題?”
丁子捷徐徐地道:“第一、留春谷雖是近三兩年間方才崛起的江湖,但它一向神秘莫測,試問誰見過留春谷的人,誰知道留春谷是在何處?如果她們真是留春谷的人,絕不會如此坦然自承,輕洩身份的。
第二、傳說之中,留春谷慣用的絕技是百花掌,江湖中曆次死于留春谷手中的人,死後傷處散香,但她們之中,敢說沒有人會用此種掌力!”
神鷹侍者激動地道:“不錯,這話有理,咱們要用刑迫供,查問清楚。
”
丁子捷搖搖頭,道:“沒有用處,何必多問?”
神鷹侍者忖思着道:“老夫也有一個疑問,那冒充五大掌門,害死家主的人,難道……”
風部侍者丁子捷皺眉道:“這也難講,正如少主所說,我們該查明一切。
”
目光一轉,又道:“以咱們五人而論,功力如何?”
神鷹侍者傲然道:“在武林第一家中是一流之選,在江湖道上更是頂尖兒的高手。
”
丁子捷喟然一歎,道:“就眼下的情況來說,咱們卻絕非那自稱左右二護法的兩名婦人之敵,說得洩氣一點,咱們差得太遠,十年前的江湖是這個樣子的麼?”
神鷹侍者連連點頭道:“可怕,恢複聶家基業,重振武林第一家聲威,隻怕是有些困難了!”
丁子捷慨然道:“至少,咱們要盡人事以聽天命,少主雖然仁心為懷,但咱們卻不能如此忠厚,這些人若不除去,不但少主随時都有性命之憂,連咱們這幾根老骨頭,也不能久存于世,更逞論暗護少主了!”
隻見他殺機驟現,探手拔出劍來。
神鷹侍者等沉凝無言,但表情都與丁子捷完全一樣,各拔兵刃,五人有如一股狂飙,向那些神秘莫測,功力奇高的白衣人與玄衣老框卷去!
但見寒光連閃,鮮血四濺,頃刻之間,已無一個活口。
丁子捷目光轉動,急向神鷹侍者,道:“歐陽兄,快縱神鷹搜查一下這九回嶺中,看看是否有她們的同夥之人?”
神鷹侍者輕應一聲,撮口發出了一串古怪的長嘯。
嘯聲一落,但見四外林中飛羽劃空,七八隻蒼鷹沖天而起,分向四外盤旋掠去,丁子捷又匆匆地道:“快些覓地葬了她們,不能留下一點痕迹。
”
于是,五人一齊動手,掘土掩埋,不大工夫就已辦妥,誰也無法在外表上看出絲毫痕迹。
就在五人甫行埋好屍體之後,七八隻蒼鷹陸續而回,各自發出一串低鳴,又向林間隐去。
神鷹侍者爽然叫道:“至少十裡之内,不見敵蹤。
”
丁子捷長長籲了一口氣,道:“還好,咱們也該動身了,少主大約進了鹽池城了。
”
在夕陽餘晖之中,五名老者聯袂而起,順着曲折的山路飛馳而去,七八隻蒼鷹則在五人出去了百丈左右之時,方才淩空而起,盤旋着在高空緊緊跟随。
※※※※※
且說聶雲飛懷着沉重的心情獨自向前飛奔。
那紅衣少女說得不錯,淩亂的矮柏并不是處處皆有,隻有一條道旁才可以繼續見到,依循着曲折的路徑奔出半裡左右,就看到了黑壓壓的鹽池城。
他放慢腳步,邊走邊想。
他有無數的惱人問題得不到解決,找不到答案。
如果聶華天垂死之前的話屬實,則到雲中山找到自己的外祖父後自可明白一切,解開一切埋在心頭之謎。
但那神秘的老樵夫卻帶給了他一份新的不安,他還記得那老樵夫所唱的童謠中的兩句歌詞,那兩句歌詞是:“如今直上雲中去,不見雲中有人家。
”
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他随便唱出來的,還是對自己有所暗示?
但他無法想得太多,除了這一條線索之外,他委實也沒有别的地方可去,他必須盡快的趕到雲中山萬象谷,找到萬象隐者。
忖念之間,他已踏入了鹽池城。
鹽池城不過是偏僻之地,談不上熱鬧,但此刻華燈初上,倒也有三兩家茶樓酒館座容如雲,其中半數是過路的商賈,半數是江湖中人。
聶雲飛并沒有在此過夜的打算,他隻想用些茶飯,填飽肚皮,然後立刻就走,于是,他随便找了一家飯館,走了進去。
那家飯館該是鹽池城中最小的一家,聶雲飛随便要了幾樣飯菜,默默吃喝。
他并沒去注意飯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