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人就往後傾,雖然隻說了兩個字,人已向後傾倒了許多。
寒松齡俊臉上冷酷依舊,雙眉一攢,冷聲道:“朋友,去吧!”右臂倏然向前一送,接着向後一帶,“啪”的一聲,畫紙斷成了兩截。
鳳城坐地虎“砰”的一聲,翻倒地上,猛然跳了起來,口鼻之中,血流如注,跌跌憧撞地向門口跑了三四步,便轟的一聲,倒地身亡了,手中仍然抓着那半張畫。
寒松齡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側身跨出一步,彎腰伸臂去抓持刀漢子的屍體。
原先服侍他的小:二急步奔上來,恭敬地道:“公子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寒松齡站直了身子,道:“把這屍體帶走,否則,倒給你們店家帶來了麻煩。
”
一個樸實老者,聞言排衆走了出來,搖着手道:“公子爺,你想錯了,你把人帶走,等會兒本地的三爺他來時找不到人,老漢這家小店的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倒是,唉,公子爺,你倒是得小心點,他們人多勢衆,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你隻孤零零的一個人,可得處處小心着呢!”
寒松齡看着那張虔誠樸實的老臉,再看看周圍那些關懷的目光,突然覺得這批身無寸技的樸實商農,心存的純直公正遠勝過江湖上許多身懷奇技,以俠土自居的人物。
寒松齡真誠地笑了笑,鄭重地道:“老丈,你是個好人,寒松齡一個江湖落魄之人,雖然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但列位關懷之情,在下将永遠不忘,寒松齡告辭。
”向周圍拱拱手,大步向店外走去。
人們自動地讓開了一條路,目送這個謎樣的少年奇士走出了大門。
人才踏出店門。
突見一團巨大的白影,直往寒松齡肩頭馳來,一閃落在寒松齡肩上,竟是一隻大如山雞的鹦鹉,白羽紅啄,狀至惹人喜愛。
它用雪白的頸羽輕擦着寒松齡的頸項,以清晰的字句叫道:“廟中,有人,廟中,有人。
”
寒松齡玉臉上透出一團寒氣,招手彈彈它身上的雪片,輕聲道:“雪兒,我知道他們會去的,因為我沒有帶那柄劍,那是件奇寶,是嗎?從今之後,我們将一無比一天忙碌了,我們走吧。
”
白鹦鹉抖抖身上的雪片,叫道:“小寒,别忘了爺爺叫你常笑。
”
這句話它似乎常說,因此,說得十分流利,說完了,展翼沖天而起,刹時間消失于飛雪蒙蒙的灰空中。
寒松齡擡頭望着隔天飄零的白雪,茫然地笑了笑,自語似地道:“但願我真能常笑得出,但願我能不使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失望。
”話落,邁開大步,穿人飛雪之中。
寒松齡走出鎮山關城郭的南門,提氣輕身,捷如急風輕雲,向半裡之外白雪覆蓋的松林奔去。
半裡之遙,轉眼已到,才到松林之前,突見灰影一閃,一棵巨松後面,轉出一個灰衣秃頭老者。
猛一沉氣,倏然煞住急馳的身體,輕巧曼妙,狀如落雁沉魚,優閑而自然的停了下來。
“好身法,好身法!”對面的人脫口喊道。
寒松齡上下打量了前面的老者一眼,隻見此人年在六旬以上,天生的一顆秃頭,牛山濯濯,頰下卻長着齊胸的蒼髯。
灰白的眉,小小的眼,一個紅而大的圓鼻頭,再配上一個大嘴,狀至可笑。
由他眸子中閃射着的精芒,寒松齡一眼就看得出此人内功奇高。
寒松齡看他,那人也上下把寒松齡看了個仔細。
未等寒松齡開口,他己搶先道:“好個可人的娃娃,就是那些鎮日顧鏡自憐的大姑娘小媳婦也趕不上你呢,嘻嘻。
”
寒松齡冷冷地笑了笑,沖口直問道:“尊駕是為了寒某人而來的嗎?”
“娃娃,咱們還沒有聊上兩句,你就要談到主題了嗎?”
寒松齡猜不透對方心意,隻得冷漠地道:“大雪漫空,朋友,此地不是閑聊之處吧?”
秃頭猛點了好幾下,老者笑道:“娃娃,你叫我老秃子朋友,這句話可真使我老秃子打心窩深處暖和。
好吧,這個朋友,咱們是交定了。
娃娃,那麼咱們現在就談正題吧。
”往大松樹一靠道:“娃娃,聽說你殺了鳳城坐地虎與他兩個手下。
”
寒松齡心頭一凜,冷笑一聲道:“尊駕好快的消息哪。
”
寒松齡話含敵意,秀頭老者似乎聽出來了,搖搖手笑道:“娃娃,你可别,想歪了,我老秃子人雖然長得不怎麼俊,自己可也常對鏡憐姿呢,說什麼也不會與王八烏龜同窩的,娃兒,你如果不信,不妨打聽打聽,王八窩裡有沒有個應天僧。
”
寒松齡聞言一怔,道:“尊駕就是名震關東的應天僧齊海生?”
秃頭老者摸摸秃頂道:“我秃子雖然沒有真個出家,可自信是應天運而生的,如假包換。
”
寒松齡心念一轉,暗忖道:“我一下長白,第一個入耳的關外奇人就是應天憎齊海生。
聽說此人既不屬中原,也不與關外隐俠來往,他今天來找我卻是為了什麼?”
應天憎齊海生望着寒松齡狐疑的俊臉,又道:“其實消息快的絕不隻我秃子一個,還有些人絕不比我秃子慢。
”
寒松齡淡淡地道:“尊駕指的是隸屬中原的關外三星幫?”
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