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
”
“母親是那麼——那麼能幹,”海斯特以憤慨的語氣說。
“她過去把一切解決掉,同時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想從事演藝工作,最好是去戲劇學校然後表演得像樣一點。
但是我并不真的想表演,而且到那時候我已經知道我自己不行了。
所以我就回家來了。
我還能怎麼做?”
“也許能做的很多,”菲利普說。
“不過那是最容易的。
”
“噢,是的,”海斯特激動地說。
“你真是了解。
我非常軟弱,你知道。
我确實老是想做容易做的事。
而且如果我反叛起來,也總是可笑得并不真的能達到效果。
”
“你對你自己非常沒有信心,不是嗎?”菲利普溫柔地說。
“也許那是因為我隻是收養來的,”海斯特說。
“我并沒發現到,你知道,直到我将近十六歲。
我知道其他的都是,後來有一天我問了,而——我發現我也是收養來的。
讓我感到非常可怕,仿佛我并不屬于任何地方。
”
“你真是戲劇化得可怕。
”菲利普說。
“她并不是我母親,”海斯特說。
“她從來就沒真正了解過我的感覺。
隻是縱情的好心照顧我,為我作安排。
噢!我恨她,我是可怕,我知道我這樣是很可怕,但是我恨她!”
“實際上,你知道,”菲利普說,“大部分的女孩都經曆過恨她們母親的短暫階段。
那其實并不是多不尋常的事。
”
“我恨她因為她是對的,”海斯特說。
“老是對的人是那麼的可怕。
讓你感到越來越不成熟。
噢,菲利普,一切都這麼可怕。
我該怎麼辦?我能做什麼?”
“嫁給你那位好青年,”菲利普說,“安定下來。
好好做個醫生太太。
或是這對你來說不夠壯麗?”
“他現在并不想娶我。
”海斯特悲傷地說。
“你确定?是他這樣告訴你的?或者隻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
“他認為我殺了母親。
”
“噢,”菲利普說,然後停頓了一分鐘。
“你有嗎?”他問道。
她猛一轉身看着他。
“你為什麼這樣問我?為什麼?”
“我想知道一下會有意思,”菲利普說。
“隻是自家人知道一下,換句話說。
不告訴當局。
”
“如果我真的殺她,你想我會告訴你嗎?”海斯特說。
“不告訴我要明智多了。
”菲利普同意。
“他告訴我他知道我殺了她,”海斯特說。
“他告訴我,隻要我承認,隻要我對他坦白,那就沒事了,我們會結婚,他會照顧我。
他——他會保守秘密。
”
菲利普吹了聲口哨。
“啧,啧,啧。
”他說。
“有什麼用?”海斯特問道。
“告訴他我并沒有殺她有什麼用?他不會相信的,會嗎?”
“他應該相信,”菲利普說,“如果你告訴他的話。
”
“我并沒有殺她,”海斯特說。
“你了解吧?我并沒有殺她。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她中斷下來。
“聽起來不叫人信服。
”她說。
“事實經常聽起來都不叫人信服的。
”菲利普鼓舞她說。
“我們不知道,”海斯特說。
“沒有人知道。
我們全都面面相觑。
瑪麗看着我。
還有克斯蒂。
她對我那麼好,那麼保護我。
她也認為是我。
我有什麼機會?就這樣,難道你不明白?我有什麼機會?到岬角去,自己跳下去,會好得太多太多了……”
“看在老天的分上,不要傻了,海斯特還有其他的事可做。
”
“什麼其他的事?怎麼可能有?我已經失掉一切了。
我怎麼能一天天的這樣下去?”她看着菲利普。
“你認為我是狂人,身心不平衡。
好吧,或許我真的殺了她。
或許我受到良心的诃責,或許我忘不了——這裡。
”她一手戲劇化地指向她的心髒。
“不要像個小白癡一樣。
”菲利普說。
他突然伸出一手把她拉向他。
海斯特身子橫跌在他椅子上。
他吻她。
“你需要的是個丈夫,我親愛的,”他說。
“不是那個嚴肅的小傻蛋,唐納德-克瑞格,滿腦子心理治療的廢物。
你愚蠢、無知但卻——十分可愛,海斯特。
”
門打開。
瑪麗-杜蘭特猛然靜靜的站在門口。
海斯特掙紮着站起來,菲利普不好意思地向他太太咧嘴一笑。
“我隻是在幫海斯特打氣,波麗。
”他說。
“噢。
”瑪麗說。
她小心翼翼地進來,把托盤放在小桌子上。
然後她把桌子推到他身旁。
她沒有看海斯特。
海斯特不知所措地看看先生又看看太太。
“噢,”她說,“也許我還是去——去——”她話沒說完。
她走出門去,随手把門關上。
“海斯特心情很壞,”菲利普說。
“想要自殺。
我在盡力勸阻她。
”他接着又說。
瑪麗沒有答話。
他一手伸向她。
她轉身離開他。
“波麗,我讓你生氣了?非常生氣?”
她沒有回答。
“大概是因為我吻了她吧,我想?好了,波麗,不要因為小小可笑的一吻就怨恨我。
她那麼可愛、那麼愚蠢——我突然感到——呃,我感到偶而再調調情,快活一下會是好玩的事。
來吧,波麗,親我一下。
親一下我們和好。
”
瑪麗-杜蘭特說:
“你再不喝湯都要涼了。
”
她穿越卧室的門進去,随後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