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葉莊已成是非之跑,不可久留,諒門主亦會撤此暗舵。
”
靈山大師一聲“珍重再見”出口,人已掠出數丈開外,轉瞬蹤影杳失林木森郁中。
郝連方匆匆進入秘室,守護四老已然不見,隻見嚴昌陵居室内一棺橫陳胡床之上。
他似異常敬畏嚴昌陵,不敢妄動棺木上貼的符錄,掀蓋瞻望一眼嚴昌陵遣容,踟蹰須臾,急急走出秘室,獨自一人在大廳中負手來回踱步,雙眉愁蹙,隻覺情勢險惡無比,對方似為門主宿怨強敵,才智極高,一切舉措充滿矛盾,其實高深莫測,愈窮究之下愈使人趨向歧途。
天池逸叟郝連方也是一派宗師,武林名宿,素以心計才智自高,此刻如熱鍋上螞蟻一般團團亂轉,一籌莫展。
忽見李豪急急奔入大廳,躬身禀道:“門主有飛訊到來!”
手捧一封密緘遞與天池逸叟。
郝連方打閱之下,大意謂:“葉莊暗舵速速撤離,喬裝士畏工商,分途撤往洞庭湖濱白楊鎮候命,嚴昌陵遺體不許移動,暫信厝秘室”等語。
三日後,這幢巨宅盡撤一空,孤零零地幽暗沉寂,群鴉噪翔,落葉滿院,無人清掃,景物不勝荒涼。
深夜。
一條人影翩然掠下地底秘室,邁入停厝嚴昌陵遺體房内,步近棺木之側。
長明燈映照之下,隻見那人身禦一襲玄烏寬大披風,扣以帽罩,首尾全為一片黑色覆沒,無法分辨老少形像,僅能從脅隙伸出兩臂,掌膚粗糙可察出此人并非婦女無疑。
帽檐下兩雙眼孔巡視了室中景物一瞥,喟然發出一聲低微歎息。
他注視了棺木片刻,緩緩擡起右臂揭開棺木上所貼的符錄後,小心翼翼地移開棺蓋,但見嚴昌陵面目栩栩如生。
隻見此人右掌擡起,暗聚真力,蓄勢壓向嚴昌陵面門,意欲毀之使其無法全屍。
掌力方吐未吐之際,忽感腳下地面生起一陣急促震晃,承塵高懸的長明燈來回不停地搖蕩,隻覺明滅無定。
此人脫口發出一聲驚呼道:“地震!”
迅疾飛掠出室,待他穿出宅外,耳聞一片轟隆嘩啦之聲震耳欲聾。
整座大宅牆裂梁墜,木石橫飛,塵土飛湧。
腳下地底仍自餘震不絕,那人一鶴沖天而起,身在半空,已發現現林木亦紛紛斷折,葉湧塵飛,驚天動地,不禁膽寒魂落。
彌空漫天揚塵中已不複瞥見此人身形,不知是生是死……。
一片綿延不絕黑土岡陵,牛山秃秃,寸草不生,狂風無休無止,刮起彌天黑塵,極目之下,隻見昏蒙蒙天地同色,難以分辨。
岡陵上獨有一座神廟,香火零落,難得一見拜神祈願的香客。
此刻,廟門口卻屹立着一人,經無盡風砂撲面,仍目畏無懼,凝望前途遠處。
隻見岡陵之下風砂彌漫中隐隐現出七條身影,迅快如飛,朝山神廟撲至。
距廟前兩丈高外突停身止步,十數道梭厲目光廟前屹立之人。
為首來人正是名震武林之鬼刀邢無弼,身後緊随青衣垂髻背劍童子,年歲約在十二三歲上下,全身找不出一絲令人喜愛的氣質,傲然冷森,滿面含煞。
一雙背劍童子之後立定四個錦衣勁裝中年漢子,神态凜悍,成淩逼射,顯然卻身蘊上乘武功。
鬼刀邢無弼抱拳笑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冷冷答道:“在下全無忌!尊駕因何動問?”
邢無弼倏又深深打量了全無忌一眼,隻覺全無忌不過三旬開外,除肩後帶有一柄長劍外,其餘無異常人,微微一笑道:“兄弟邢無弼,追蹤一個身材矮胖,腰際懸刀中年人,全老師可曾發現麼?”
鬼刀邢無弼之名威播江湖,尋常武林人物一聞鬼刀之名必駭動容,豈料全無忌漠然無動于衷,僅淡淡一笑道:“原來是邢老師,在下在此候友,并未發現矮胖中年人!”
邢無弼目中閃過一絲異芒,雙眉微蹙,詫道:“這就奇了,兄弟親眼目睹此人掠上黃土岡陵,為何全老師意稱未見?”
全無忌冷笑道:“這片黃土岡陵迤逦遼闊數裡之遙,風沙彌漫,難辨景物,縱然有人在近處掠過,亦無法發現,何況又與在下無幹!”
左側青衣小童忽厲聲道:“此人分明是那矮胖漢子一丘之貉,意圖搪塞主人,此人該當死罪!”
全無忌猛然雙眉一揚,哈哈大笑道:“小小年歲,信口雌黃,你認你那主人是當今皇上麼?”
倏地面色一寒,沉聲道:“狗仗人勢,有目無珠,全某念在你年幼,速自剜一目,以示薄懲,不然全某未必饒得了你!”
那青衣小童發生一聲鄙屑冷笑道:“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