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大師郝連方聞得黑衣人竟是華星隆,不禁相顧駭然。
華星隆道:“兩位意欲如何?在下刀出如風,不死即傷,兩位成名多年,還以保全盛名為宜,在下也不願計較!”
兩人均是一門宗師,聞言面紅耳熱,怒血沸騰,氣極欲炸。
他們二人久走江湖,經曆過多少驚濤駭浪,生死已不置于懷,無如此刻心情卻又不同,華星隆快刀如電,威震江湖,聯臂出手似無制勝之望,退去卻恐反使豎子成名,不由僵在那兒做聲不得。
隻聽暗處傳來清朗語聲道:“二位請迷離是非之地,容兄弟見識這位華老師幾手刀法!”
不知何時,一條人影已立在郝連方與靈山大師之後。
郝連方回面望去,尚未辨明那人形像,華星隆已自穿空騰起,曳出一轉長笑,半空中翻轉半輪,望無際蘆荻業中電瀉疾落。
那人大喝道:“你走得了麼?”
身形迅疾如風掠向那片蘆荻業中。
郝連方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我速回!”
兩人急急朝來路如飛奔去。
途中靈山大師道:“郝施主是否看真那人是何來曆?”
郝連方道:“并未看真,神似鬼刀邢無弼,如料得不錯,那華星隆似遇上克星了。
”
靈山大師搖首道:“隻怕未必,華星隆隻是驕敵而已!”
兩人雖未敗在華星隆手中,卻落得個灰頭土臉而歸,心情沉重垂喪。
前途忽隐隐傳來急驟如雨奔馬蹄聲,相距既近,隻是一騎風弛電掣奔來,騎上人突高聲道:“是靈山前輩郝前輩麼?”
騎上人啊唷一聲,緊勒絲鞭,座騎前蹄高揚希聿聿發出一聲長嘶,倏地落地紋風不動。
郝連方聽出騎上人語聲,驚詫道:“杜非麼?”
杜非一躍下騎,抱拳躬身道:“晚輩追趕徐鳳英中途忽獲馬員外飛訊,命晚輩立即趕回葉莊!”
郝連方心頭一驚,道:“莫非葉莊發生變故麼?”
杜非答道:“莊外頻頻發現可疑敵蹤,卻無任何舉動,隻是嚴老前輩已然去世了。
”
郝連方頓了頓足,歎息道:“馬莊主未見到嚴老兒最後一面?”
杜非忙将經過詳情說出,道:“馬員外将嚴老前輩遺書傳柬飛寄門主後,即命晚輩趕來請二位前輩速返葉莊,言說葉莊有擊卵之危。
”
靈山大師道:“你可記得嚴昌陵遺言詩句麼?”
杜非郝然笑道:“晚輩雖侍立馬員外身後,卻未敢偷窺,兩位前輩先行,晚輩随後就到!”
靈山大師略一颔首,偕同郝連方如飛掠去。
杜非登騎,勒轉馬首緩緩策騎而行。
天池逸叟郝連方與靈山大師雙雙趕回葉莊外葉林中,不禁愕失色。
林中零零落落散躺着馬文俊手下,均昏迷不醒,并無傷亡。
兩人掠入宅内,隻見偌大一所巨宅,已阒無一人,馬文俊亦不知何往杳無影蹤。
靈山大師目露迷惘神色,道:“林中倒卧人手似是中了迷魂藥物,不如逐個救醒,或能問出真情。
”
于是兩人掠向莊外,澆潑冷水吃服藥物逐個救醒,問出蒙面江湖中人衆多來襲,拼搏良久蒙面人四散回撤,他等緊追,蒙面人轉身打出彈丸般暗器,落地冒起濃煙,不由自主地頭昏目眩倒地不起,卻未曾目睹莊主馬文俊。
二人到得一處,隻見方圓數步枝葉聚積成丘,仰面可見天光,發現三個黑衣人倒在一處,其中一人未曾昏迷,兩目轉動自如,卻無法吐聲,顯然已為人點中穴道。
郝連方詫道:“李豪!”伸手解開穴道。
李豪一躍而起,道:“多謝老前輩相救!”
靈山大師道:“莊主呢?”
李豪凄然答道:“莊主死了?”
郝連方大驚道:“莊主為何人殺害?”
李豪道:“莊主是服毒自絕身亡!”
靈山大師郝連方聞言相顧駭然。
郝連方沉聲道:“李豪,在老朽面前可不許胡說!”
李豪道:“小人雖被點上穴道,卻耳目聰敏,仍然清醒……”斷将目睹詳情經過一句不漏吐出。
郝連方與靈山大師面面相觑,半晌做聲不得。
靈山大師長歎一聲道:“果然不出老衲所料,徐鳳英竟是李代桃僵。
”
郝連方拍開其餘二黑衣人穴道後,略略詢問數句,随命李豪傳知葉莊衆布樁緊防強敵來襲。
李豪三人領命退去。
郝連方道:“大師,你我進入秘室探望嚴老遺體是否受到侵害。
”
靈山大師沉思良久,道:“不必了,老衲意欲趕回靈山待門主後命。
”
郝連方道:“也好,郝某留此守候門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