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蔚一聽此人就是師父說過的,天下最自作多情也最傷心的武林人物,天崖惆怅客詹行戀。
于是淩蔚心裡就動了想消遣他一下的念頭,當即大聲道:“原來是天涯惆怅客詹老前輩,晚輩素仰老前輩學究天人,想來這點小玩意還費不了老前輩什麼事,晚輩就在這裡恭候老前輩出陣相見。
”
詹行戀一聽暗叫要糟了,這小子比他師父還難纏,看來隻好說幾句好話了,當即和聲說道:“小友不必故意刁難,詹某雖然略通五行生克之術,對你師父這種陣法,實無能為力,還請勿笑詹某無能,請速将陣勢撤去,以便相見。
”
淩蔚見天崖惆怅客措詞懇切,但自己若撤陣相見,為範傑療傷即無保障,略一吟哦,即朗聲道:“非是晚輩故意刁難,實因晚輩目前遭遇極大困難,一時不能相見,還請老前輩原諒!”
詹行戀忙問道:“小友有何困堆,何妨直言相告,看詹某能否幫忙?”
淩蔚道:“晚輩有一友人,身受九鸩草毒,晚輩正為他行功療毒,若此陣法撤去,恐為仇人所乘。
”
天涯惆怅客詹行戀急道:“小友不必為難,詹行戀雖然無能,自信還能充一臨時護法,我與你師情誼之深,想定能信得過我。
”
淩蔚聞言,知道這天涯惆怅客急于出困,當即答道:“蒙老前輩惠允賜助,淩蔚敢不遵命。
”
言畢,連環劈出五掌将那五塊石頭震飛,七傷五景陣立刻撤去,詹行戀一看自己站在一片竹枝中,一個白衣少年正在離身丈餘處,向自己躬身施禮。
詹行戀面色微紅,忙還禮道:“小友不必多禮,如果再晚點撤陣,詹老三可要丢大人了。
”
淩蔚和詹行戀見禮後,即将自己在昌化城所為,大略地說了一遍。
天涯惆怅客詹行戀聽罷,眉頭微鎖,低頭把範傑察看了一遍,歎息一聲道:“小友這種俠風固然可佩,但給自己卻惹下了無邊麻煩了。
”
淩蔚忙道:“詹老前輩此話怎講?”
詹行戀道:“小友可聽令師說過襄陽歸魂堡?”
淩蔚道:“曾聽談過。
”
詹行戀道:“歸魂堡主恨福來遲鮑嘯天,小友可曾聽說?”
淩蔚道:“晚輩曾聽家師說及此人,不知又和晚輩有何關系?”
詹行戀道:“這鐵臂野豺蘇為勇就是的嘯天的師弟,鮑嘯天為人雖剛愎自用,但最重信義,故當年鐵臂野豺也曾在你師劍下敗過,因鮑嘯天的關系留得一命,如今天網恢恢,終于又死在小友之手。
”
淩蔚道:“鮑嘯天既然以信義見重武林,怎肯容蘇為勇作這傷天害理為害世人之事,淩蔚敢殺蘇為勇,自信就不會懼什麼恨福來遲。
”
詹行戀忙道:“小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是另有用意。
”
淩蔚狐疑道:“請老前輩明言,恕淩蔚愚拙,不能悟透其中玄機。
”
詹行戀歎了一口氣道:“鮑嘯天武功聲望,武林均獨立一格,小友身負大任,何苦多此強敵?”
淩蔚聞言,目瞪口呆,頓時說不出話來。
詹行戀見情,連忙接着說下去道:“鮑嘯天現在勢必與小友為敵,此人乎生交友極為成功,尤其是和幾個著名的武林魔頭極為敦厚,故小友還須處處謹慎處理才是。
”
淩蔚見天涯惆怅客将鮑嘯天看得如此利害,不禁傲心又起,當即狂笑道:“鮑嘯天若定欲為鐵臂野豺複仇,淩蔚也隻好與他周旋到底了。
”
詹行戀見淩蔚如此一說,心中老不是滋味,暗道這小子完全和玉孩兒當年一樣,還是不招惹他好,忙笑道:“小友不必惱火,天下是非自有分理,我們還是先替貴友療毒吧。
”
淩蔚當下也知道自己過份失禮,忙欠身向詹行戀道:“晚輩适才言語冒犯,還望老前輩海涵。
”
詹行戀聞言哈哈笑道:“小友太見外了,我詹老三和你師父是什麼交情,那裡用得着這一套,我們先看看怎麼給這小孩揭下這張獸皮。
”
淩蔚就将自己準備以玄陽真氣,用幹火煉金法先為範傑化去瘀血,再剝熊皮的方法告訴詹行戀。
天涯惆怅客聽了尋思片刻,說道:“此法不甚妥善,脫去熊皮後,小友還要用真力為他逼出體内幾鸩草毒,恐真力耗失過多,影響小友未來成就,我有一法倒可一試。
”
淩蔚急道:“詹叔叔有何良方,請快示知!”
“這種變人為獸的惡行,是将人先用金針遍刺全身,然後再将獸皮活活剝下莆蒙上,自能結為一體,我現有當年少陽神君煉就之火雲丹一粒,此丹若用水洛化其效力絕不會亞于幹火煉金,此竹林後有一小水潭,我們可将此子帶往該處診治。
”
淩蔚點頭稱善,二人當下将範傑帶到水潭附近,詹行戀先由身邊取出一粒核桃大小赤紅的丹藥,對淩蔚道:“此即火雲丹,但還少一點東西,否則獸皮雖然剝下,恐亦難保其短期不死。
”
淩蔚道:“少點什麼東西?可有别物代替?”
詹行戀道:“獸皮剝下後,此人遍體針傷,若不及時以丹藥将其外傷止住,久經風吹不死必廢,但這種丹藥隻有峨嵋凝碧崖金姥姥魏長素煉的百花散能有此效,一時之間如何能覓得百花散,隻好用我詹老三自備金創藥一試了。
”
淩蔚聽他這麼一說,不禁笑道:“詹叔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