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這麼大的氣,值嗎?
喂,說真的,你怎麼找到我的?”
秦川氣哼哼地道:“你不冷啊?你不冷我還凍得夠嗆呢!
我給你訂好了房間,進去說!”
進了房間,楚叛兒就僵住了,站在那裡活像根木頭。
秦川冷笑道:“這是你自作自受,報應臨頭,可别怪我不夠哥們意思。
”
房間裡居然還有人。
兩個年輕的女人。
其一當然是“大秧歌”武翠娥,另一個卻是楚叛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武卷兒!
武卷兒怎麼也在這裡?
楚叛兒覺得嘴裡有點發苦,腦袋木木的,好像鏽蝕了的水車,轉不動。
武翠娥臉紅紅的,和天下所有的新媳婦一樣愛害羞。
她和楚叛兒打招呼的口氣,也是含含糊糊的:
“大兄弟,你可來了。
”
楚叛兒“啊啊”兩聲.回過神來,連忙作揖道:“恭喜!恭喜。
”
他沒敢再看武卷兒。
他原以為他從此往後不會再怕她了,可現在他才發現,他還是怕她。
秦川怨聲惡氣地笑道:“翠娥,我們回房去。
”
他們已經出門了,秦川回頭說了一句:“楚叛兒,你要把小肖的事交待清楚。
”
“小肖?”楚叛兒愕然:“哪個小肖7”
房門已關上。
楚叛兒摸摸凍得發癌的耳朵,喃喃道:“小肖?小肖……”
武卷兒一直很端莊地坐在椅中,一直沒正眼看過他,現在終于将冰冷的目光凝注到他臉上:
“你不知道?”
楚叛兒茫然這:“不知道。
小肖是誰?”
武卷兒道:“我也不知道。
我原以為你知道的,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才曉得你也個知道誰是小肖。
”
楚叛兒正色道:“我的确不知道。
”
武卷兒似乎暗暗松了口氣,聲音也柔和多了:“不知道就算了。
也許世上并沒有這麼一個人,隻是秦川開玩笑說說的。
”
楚叛兒忙道;“不錯,這小子開起玩笑來實在沒譜——不過,你找我,不會是為這個吧?”
武卷兒臉色一寒;“為哪個?”
楚叛兒道:“那個小肖啊?”
武卷兒冷冷道:“這麼說,是有小肖其人了?”
楚叛兒道:“我不知道。
就算有,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武卷兒慢慢道:“我會查出來的。
現在先不談這個。
我問你,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楚叛兒苦笑道:“逃命。
”
武卷兒道:“逃命?逃命你還敢到魚河堡來?”
楚叛兒直視着她的眼睛,堅定地道:“我準備去榆林,查明真相,找出真兇。
”
武卷兒森然道:“你明明知道,我們家一直在追殺你,你還敢去榆林?”
楚叛兒道;“我隻能去。
”
“為什麼?”
“躲的越遠,黑鍋背得越牢,而我不想替别人背這口黑鍋。
”
武卷兒瞪了他許久,才轉開了視線,冷冷道;“你見過潘造化了是嗎?”
楚叛兒低聲道:“是。
”
武卷兒道:“潘造化死了。
”
楚叛兒垂下頭,喃喃道:“我剛聽說。
”
武卷兒冷笑起來:“剛聽說?”
楚叛兒訝然道:“我的确是剛聽說的。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武卷兒逼視着他,寒聲道:“楚叛兒,你不覺得有件事很奇怪嗎?”
“什麼事?”
“你剛到榆林,我五哥就被殺了,你見過的過三眼和程四娘也被殺了。
你過了河,剛見到潘造化,結果是潘造化也死了。
”
楚叛兒瞪大了眼睛:“你想說什麼?你以為是我害死了他們?”
武卷兒冷笑不語。
楚叛兒憤怒了:“我也見過你,你怎麼沒有被人殺死?我還見過許許多多的人,他們怎麼也沒死?”
武卷兒還是不說話,隻是冷冰冰地盯着他,牙齒咬着下唇。
楚叛兒暴跳加雷:“我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我怎麼曉得是哪個王八蛋在後面搗鬼?你五哥是死在我面前不錯,但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他是被人暗殺的,殺人滅口!”
武卷兒不出聲。
楚叛兒忽然冷靜下來了,站在那裡,兩眼發直.好像被什麼突如其來的念頭駭住了。
武卷兒盯着他,幽幽道;“你在想什麼?……喂,你想到什麼了?”
楚叛兒似乎沒聽見,眉頭皺得緊緊的,臉色白得怕人。
武卷兒眼中現出驚惶,人也坐不住了,快步走到他身邊,惶聲道:“喂,怎麼了?”
楚叛兒還是不理她。
武卷兒忍不住輕輕碰了碰他,扯扯他袖口,柔聲道:“出什麼事了?”
楚叛兒微微一驚,哆嗦了一下,退開幾步,瞪了她一眼:
“你說什麼?”
武卷兒臉兒漲得彤紅,眉毛也豎了起來。
她想保持剛才那副冷冰冰的神态,可已經做不到了。
她跺着腳,氣沖沖地道:“我讓你不要在這裡發癡!”
楚叛兒似乎還是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麼:“發癡?誰發癡?”
武卷兒尖叫起來:“你!”
楚叛兒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這個樣子不會讓他感到害怕,他就怕她冷傲沉默不理他,就像他前世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