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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黎明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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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神功道:“你憑什麼認為他不是這種人?” 武卷兒咬着唇不說話。

     武神功森然道:“就算他不是這種人,你也不應該助地逃走。

    ” 武卷兒還是不說話。

     武神功的聲音和緩了許多:“如果他那天束手就擒,有許多事情都好辦。

    我們可以讓他和過三眼他們當面對質,也可以偷偷放他出去逼審他們。

    ” 武卷兒幽幽道:“爹爹,那天的陣仗,他必死無疑。

    ” 确實加此,如果武卷兒不助楚叛兒逃走,的确必死無疑。

     隻可惜她這番好心,楚叛兒還不知道呢。

     武神功歎了口氣,坐回椅中,道:“你很關心他,是不是?” 武卷兒不答。

     武神功道:“可據我所知,你們之間的關系非常壞,是不是?” 武卷兒又開始咬嘴唇。

     武神功歎道:“好啦,先不談這些,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武卷兒道:“不知道。

    ” ********* 過三眼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她并非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否則她就不可能活到現在,她也許十四歲的時候就已上吊自殺了。

     她已四十歲了,她還活着,而且活得也不算很差。

     她享過許多别人連做夢都無法享到的福,也受到許多令人難以置信的苦;她曾在江湖上打過無數個滾,經曆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事,見識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人;她曾經被各種各樣的陰謀陷害過,也曾為别人設過許多陷阱;她知恩圖報過,也忘恩負義過。

     對于她來說,世間并沒有什麼善與惡,萬事萬物都一樣,就是那麼回事。

     你可以說她豁達、凡事看得開,也可以說她麻木不仁,毫無良心。

    不在乎别人怎麼看她,她隻知道她已看透了這個世間。

     她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她也有一副永不生鏽的腦筋。

     她并沒有把楚叛兒看作什麼了不起的朋友,她并沒有覺得自己“陷害”楚叛兒是什麼太大的錯誤。

     她之所以現在如此憤怒、彷惶、不知所措,完全是因為她的姐妹,她苦命的姐妹。

     她們是她魂牽夢索的人,刻骨銘心的過去。

     那些美麗風流、嬌媚開朗的女孩子,是她親自養大的,她們就好像是她的女兒,她的情人,她的命。

     她要報仇! 她要找到殺害她們的真兇,她要讓那些兇手們死無葬身之地! 下一步該怎麼走? ********* 程四娘一直很恍惚。

     她的眼睛大大地睜着,卻連有人走到她面前都看不見。

     那雙原本明媚的眸子就像是薄霧裡的花,充滿了夢幻般的神采。

     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江南,回到了山溫水軟鳥語花香的江南;她好像看見了她的姐妹們,她們在青草地上歡笑嘻鬧,鬥草打秋千……。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後,一個年輕人沉靜地站在她面前,聽她說話,她卻悄悄湊上去,在他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 青春流逝得真快啊! 人生真的像夢嗎? 不,不像! 夢會遺忘,人生卻不會,每一道傷痕和每一個笑容都不會被遺忘,隻要你肯去回想,它就會來,悄悄站在你身旁。

     人生像什麼? 人生像一棵樹。

     樹會老,會枯,會箫瑟得不剩一片葉子。

    可隻要你鋸開,你就會看到,每一個春天留下的清清楚楚的足迹。

     這就是年輪。

     程四娘已被“鋸”開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自己的一生。

     她怎麼能不恍惚呢? ********* 葉晴亭和葉晴雪還住在四海客棧的客房裡。

     武家已“婉言”将他們留了下來,原因似乎很簡單——衙門裡對武多餘被殺一案還有一些疑問,正兇也還未曾緝到,還需要葉家姐弟多住幾天,準備一下證詞。

     既然是官府出了面,葉家姐弟沒法不答應。

    “民不和官鬥”這句話,放之四海而皆準。

     葉晴亭仰躺在床上,眉頭皺得緊緊的,很顯然,他也很苦惱,他也在想辦法。

     整天被“軟禁”在這家客棧裡,整天都被人監視着,日子不可能好過。

    他還有許多大事要做,怎麼能呆在這邊塞苦寒之地混日子? 但他想不出什麼既不得罪武家又不得罪官府的好辦法。

     葉晴雪籠着炭火,心事重重地垂着眼睑,但等她站起身轉向葉晴亭時,面上的表情就變得又柔媚又開朗,就好像她一點心事也沒有似的。

     她盈盈坐在他身邊,柔聲道:“要不要我下去弄點酒菜來?” 葉晴亭輕輕歎了口氣,睜開眼,微笑道:“都快三更天了,上哪裡弄酒菜去?” 他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放在她大腿上慢慢撫摸起來: “雪姐,進被來暖和暖和吧!” 屋裡沒有點燈,隻有那一盆紅紅的炭火在黑暗中泛着溫暖的紅光,葉晴雪的眸子裡竟也燃起了明亮的火花。

     “我……” 葉晴亭輕笑道:“那天錯怪了你,你不想讓我賠禮道歉?” 葉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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