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翹楚。
純陽子面色嚴肅道:“為師尚未去閻羅鬼峰,因詢知鄭嵩燕也不知仇人是誰,所以不宜造次,試想太極雙環劉文傑對閻羅鬼峰視為畏途,何況為師。
”說着走入室内。
尚未坐下,窗外突卷入一股陰寒微風,吹得燭焰搖搖欲熄,隻聞送來一個悸人心神的森冷笑聲:“純陽子,算你見機,一踏入我這閻羅鬼峰上必遭慘死,速獻出囊中那顆定風珠,可留你等活命。
”
純陽子聞聲迅疾無倫伸掌拂熄室内燈火,一面取出一支兩寸見方的玉盒塞在楊春懷中,蟻語傳聲道:“為師若危急,你不可妄拚,速逃出前往武夷将此玉盒交與你嚴師伯。
”朗笑出聲道:“窗外是那位施主,為何知貧道懷中有定風珠。
”
隻聽陰恻恻語聲答道:“定風珠乃青城鎮山之寶,貴派僅寥寥數人知之,但貴派有一叛門弟子洩之于老朽。
”
純陽子沉聲道:“叛門弟子何在?”
“墓木巳拱,白骨成堆了。
”
玉铮早将一把鐵胎寶張拉滿扣着一掌銀彈,陰恻恻語聲未落疾向窗外打出。
一弦十三彈,疾如奔電,勢若雹散,打出窗外卻如泥牛入海,杳無聲息。
純陽子知禍已闖出,不禁怒視了王铮一眼。
窗外飛來一聲冷笑道:“恃武頑抗,暗箭猝襲,自取死罪,恕老朽不能容情。
”
純陽子沉聲道:“貧道何幸得會武林高人,死又何憾。
”說着率領三徒一掠而出。
月明如洗,隻見院中散立着八個面如白紙,披發拂肩的黑衣怪人,衫袂迎着夜風瑟瑟飄飛,乍睹之下,魅影幢幢,令人不寒而栗。
純陽子冷沉目光打量了八人一眼,道:“那位是閻羅鬼峰主人?”
一個黑衣怪人陰側側冷笑道:“道長目力委實銳利,竟瞧出我等來曆,我等乃森羅殿下勾魂鬼使,森羅殿主者片刻即至,奉勸道長速交出定風珠,免贻黃泉之恨。
”
純陽子冷冷一笑道:“定風珠乃青城鎮山之寶,怎可由貧道任意攜出,請上覆貴主人毋受得傳言之誤。
”
那黑衣怪人嘿嘿發出陰森刺耳怪笑道:“道長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我等奉命而來,身不由己,得罪了。
”
話落,八怪人身出如電,長臂吞吐,掄轉如風,幻出漫空臂影,虛中套實,奇幻絕倫。
純陽子雖是青城名宿,卻絲毫不敢托大,疾挽肩頭長劍出鞘,嗆螂螂一聲龍吟,青虹乍吐,立起一式“萬蜂撲蕊”,灑下一天寒星,劍氣砭骨逼人。
楊春、穆駿、王铮三人各出兵刃,寒光電奔,招式猛厲,拚鬥激烈。
八勾魂鬼使武學博雜,臂攻指點卻是罕見罕睹的招式,除了純陽子略占上風外,其餘三徒均是岌岌可危,首尾不能兼顧。
”
蓦地——
王铮發出了一聲悶哼,手中兵刃被奪出手外,隻見虎口已襲,鮮血淋漓如注溢出,不禁跄踉退出一步,卻不料身後勾魂鬼使奇襲而至,猿臂疾舒,五支利爪扣在肩胛骨上。
那名勾魂鬼使端的心辣手黑,懸空抓起王铮一個旋轉,雙手迅疾無倫抓在王铮兩腿踝骨使勁一分。
隻聞一聲凄厲慘叫出自王铮口中,身軀立被扯為兩平,五髒六腑随着鮮血噴濺齊出,死狀不慘不忍卒睹。
楊春、穆駿二人見狀大驚,心神不由分得一分,四名勾魂鬼使獰笑一聲,攻勢愈發辣毒兇狠。
純陽子不禁心如刀割,知二徒終将不免,尚有兩勾魂鬼使如加入合攻更是不堪設想,定風珠萬不能落在兇邪手中,猛見楊春被追得險象環生,身後一名勾魂鬼使突施一招“五丁開山”印向楊春肩後“璇玑”穴。
若真叫這一掌印上,楊春立即喪命當場,純陽子不愧青城名宿,當機立斷,一手運劍飛攻,另一掌送出掌力撞向楊春。
一股奔雷潛勁竟先勾魂鬼使掌力撞上楊春。
隻見楊春身形被震得飛起半空,楊春但覺被一股綿軟功力送起,猛然悟出系其師暗助,明白其師用心,忙趁勢兩臂一振,佯出慘叫,身軀曳空疾翻墜瀉出觀外。
白雲觀除了八名勾魂鬼使外,尚有甚多鬼魅潛伏在觀内外,楊春這一着使得真絕,瞞過了潛伏的邪黨,認為楊春必然殒命,更未料到定風珠在楊春身上,竟疏忽不顧,讓楊春得以趁隙逃去。
純陽子見楊春明白自己用心逃去,心情一寬,立即将青城絕學“旋風”三十六劍施展開來,将穆駿護住。
純陽子大喝一聲,一雙勾魂鬼使被劃破腕脈穴道,血湧如注,随着身形一提,劍起“風雲百變”,勢若萬丈環虹暴射精芒飛星,襲向其他六名勾魂鬼使。
他那劍招精奧淩厲絕倫,一掃乍展,劍勢滔滔不絕,淩空寒飚,挾着超山撼嶽勁風,宛如天河下瀉,将八勾魂鬼使圈在核心。
八勾魂鬼使如凍蠅穿窗般,無法竄出劍勢外,喉中厲嘯頻頻。
蓦地——
空中傳來一聲冰冷的斷喝聲:“住手!”
純陽子倏地收劍撤招,一條疾似鳥身影淩空瀉下,現出一個頭大如箕,菱目蒜鼻,濃髭如刷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