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海東驚道:“什麼?他們竟敢大膽僞冒本少莊主?這還了得……”說着,就想站起身來。
鬼叟朱逸沉聲喝道:“你若還不想死,最好坐着别動。
”一面向飛天豹子李昆吩咐道:“解開他的啞穴,讓他自己告訴他們。
”
李昆舉手拍開康浩的穴道,腳下跨一大步,順手撤出緬刀,抵在康浩腦際。
康浩歎了一口氣,苦笑說道:“駱伯父,宗六叔,咱們認栽了吧,那位穿青衣的,就是真正的逍遙公子龐文彬……”
駱伯伧三人大吃一驚,忙不疊推席而起,拔出兵刃。
鬼叟朱逸冷叱道:“誰敢動一動,老夫就叫他身上先添幾個血窟窿。
”
駱伯伧目注康浩,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就是真正的龐文彬?”
康浩道:“駱伯父不用再懷疑了,咱們一時大意,弄巧成拙,不知道太平山莊老莊主和教主多年知己,一向都有密切的交往。
”
駱伯伧道:“你黃四叔現在何處?”
康浩道:“他已經……,
鬼叟朱逸冷冷接口道:“他已經遭了報應,昨天就死了。
”駱伯伧駭然道:“康浩,這是真的麼?”
連問兩聲,康浩都遲疑着沒有回答。
他因礙于鬼叟在場,不便直接說出詐死脫身的秘密,但如此一來,卻頓時激起駱伯伧的震怒。
宗海東悲聲大呼道:“四哥已遭毒手:咱們還顧忌什麼?跟他們拼了吧!”吼聲中,身形速起,起訴撲鬼叟。
駱伯伧也急怒攻心,嗆啷啷撒出金背砍山刀,喝道:“擒賊擒王,大家一齊上。
”金刀一抖,也奔向鬼叟。
他這一聲吆喝,神殿内外登時大亂,男扮女裝的齊效先拔出佩劍,緊護着月眉,殿外還有十五名喬裝太平山莊武士的大漢,也紛紛抽刀向裡沖,當時就和扼守殿門的苗人,展開一場血戰。
鬼叟朱逸早已嚴陣以待,大袖輕輕揮,兩隊盾牌手“呼“地一聲包抄而上;将駱伯伧等四人卷在核心,其餘各隊,刀槍鈎矛齊出,刹那間布成了擒人陣式。
那些特制的浸油盾牌,全部堅韌異常,不比普通刀劍,此時一面連着一面,宛如鐵桶般圍裹上來,再配以長槍和撓鈎,攻守兼備,确是令人難以應付,更何況外圍還有威力驚人的火藥擡槍,别說是對付三四個人,便是三四頭猛獸,也休想突破重圍。
康浩見情勢緊急,再不阻止,後果不堪設想,迫得厲聲叫道:“駱伯父且慢動手,四叔并沒有死!”
駱伯伧聞言一怔,橫刀問道:“你說什麼?”
康浩道:“四叔并沒有遭人毒手,他老人家隻是詐死脫身,現在已經趕回北京去了。
”
駱伯伧驚喜交集,仍有些不敢相信,急忙又問:“這話當真?怎麼咱們途中沒有遇見他?”
康浩道:“四叔是昨天深夜才脫身的,他有一匹雪犀代步,腳程極快,再沒料到你們會提早兩天趕到,可能因此中途錯過……”
,
駱伯伧又道:“此地戒備嚴密,他怎能脫身?”
康浩道:“是小侄用‘陰陽果’助他……”一句話沒完,但見黃影一閃,鬼叟朱逸突然飛掠而到,探出枯瘦的鬼爪,一把扣住了康浩的腕脈穴,怒目叱道:“小輩,什麼叫做‘陰陽果’?”,康浩從容答道:“那是毒神苗廷秀栽植的一種奇樹,其果色分黑白,服黑果氣息斷絕,服白果即可複蘇……”
鬼叟怒容滿臉,一口殘牙咬得格格作響,切齒道:“好大膽的東西,竟敢诓詐老夫,盜竊雪犀,他雖然僥幸逃了狗命。
老夫卻要把你們這幾個碎屍萬段,加倍抵償。
”接着,一甩頭上枯發,厲喝道:“傳令動手,把這批家夥連人帶馬,一齊斬盡殺絕……”
康浩大聲道:“教主若傷了咱們,兩位公主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
鬼叟朱逸冷叱道:“小子,你敢威脅老夫?”
康浩道:“晚輩并非威脅,而是說的實情,黃四叔詐死脫身,趕回北京去,就是為了接回兩位公主。
”
鬼叟朱逸道:“他若有此意,就該陳明老夫,為何使用奸計,詐死脫逃?”
康浩道:“我等來此之後,業已将各事坦承相告,是教主不問情由,便下令将我等禁锢起來,教主請反躬自問,若是當時徑請離去,會允準麼?”
這句話,問得鬼叟啞口無言,默然好半晌,才憤憤說道:
“縱或沒有那姓黃的匹夫,你以為老夫就不能親赴中原,尋找那兩個丫頭?”
康浩道:“晚輩沒說教主不能去,但中原遼闊,尋覓困難,再說,兩位公主,因得我黃四叔援助,才能脫離苦海,以教主行事之恩怨分明,難道竟不念援手的情份?”
一頂高帽子,又将鬼叟套得無詞作答。
龐文彬趁機走過來,含笑勸道:“伯父息怒,這位康兄說的蠻是實情,何不暫且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