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留待日後慢慢參悟。
”
尚維三忙答道:“老要飯的有何功德?得能習此“乾元經訣”散人你太擡愛老要飯的了。
”
普陀散人大笑道:“尚幫主,老朽知你所學剛多於柔,又最擅長太極掌,而太極掌又是以柔制剛,以靜止動,對你本身功力克制太甚“乾元經訣”即是太極最高心法,彌補缺陷再上重樓,增長功力,故“乾元火離掌”出掌極猛,看似陽剛,其實陰柔,對方若一硬接,準會上當,别人得“乾元經訣”也無大用,你道是甚麼了不起之物,昔年那位高人也是看出老朽除了習此“乾元經訣”無法磨卻火氣,才丢給老朽咧。
”
“齊魯怪乞”尚維三聽說,不禁謝了又謝,於是翻開“乾元經訣”默記,冊内所載,主重以本身乾元三昧真火,凝聚三陽,再以丹田真氣催動乾元之火,通關走穴直達十二重樓,最難者,即是把真火凝聚三陽,非五年十載,始先有成,但“乾元火離掌”僅須把真火貫注雙掌,短時就能純熟運用,不過最耗真力,一經施展後,須調息數天才能複元,不比普陀散人已經通透十二重樓,真力綿綿不絕,以太極更為兩儀真氣。
“散人,要飯的腹中好不難受,可有甚麼吃的?”
普陀散人連聲答道:“有,有,不過山居無甚麼珍馐美味,僅有水酒野臘,休嫌招待不周。
”
尚維三道:“散人,您哪有這麼多禮數!隻是嶽少俠這般時分還沒見他出來,恐有意外,如何是好?”
普陀散人接口笑道:“嶽少俠福緣深厚,此時未出,諒有所遇,縱然有甚意外,憑少俠身手也是有驚無險。
”說完即匆匆望後洞走去,移時,取出一壺酒,二隻-熟山雞。
老化子一手持酒,一手執着雞腿大聲咀嚼,忽笑道:“散人,有一事老要飯的不明白,為何嶽少俠一施出“天旋劍招”出來,你即認出其師承,這是何故?”
普陀散人微笑道:“老朽所說的那位高人,就是當年名震大漠南北的“九如頭陀”九如及天旋子兩位老前輩定下五年之約,每五年依事前約地點相晤,老朽那次失錯之處,即離兩位老前輩相晤地點近在尋丈,被擒之後,幸天旋子老前輩相救得以不死,但被點上“軟麻穴”站在一旁,兩位老前輩各把這五年有甚麼精妙的武功心得,各自述說演習相互指出缺點,天旋子老前輩有一招“漫天風雨”端的威力絕倫,老朽默記在胸,故少俠一施出這招,即知為天旋子老前輩所傳。
”
“齊魯怪乞”尚維三笑道:“幸虧散人認出來曆,不然又将是不了之局。
”
普陀散人呵呵大笑。
一晃就是三天,尚維三“乾元火離掌”已然練習純熟,嶽文骧始終沒見出洞,兩人也各走後洞尋找,竟未如願,料知必有所遇。
普陀散人與“齊魯怪乞”尚維三日夕常在潮音岩海濱礁石上,彼此證招,有時一壺酒,兩人在礁石上對坐,眺覽海景,紅霞映日,浪濤拍岸,海市蜃樓,水鳥群飛,使人超塵脫俗其樂無窮。
第七日中午,普陀散人與尚維三兩人在岐亂礁石群中,以輕功身法,一較短長,普陀散人眼光何等銳利?突見一艘雙桅帆船,在海濤中破浪駛來,泊在島南岩角處,距潮音岩不過三裡之遙,普陀散人“齊魯怪乞”兩人凝目瞧定這雙桅帆船來得可疑,普陀散人久居潮音岩,島上形勢-如指掌,他知雙桅帆船停泊處,滿是峭壁亂礁,海水洶湧,島上亦無通路通至該處,因長滿毒棘蔓藤,不要說遊人絕蹤
,連捕魚人常年也不得一見。
船泊定後,隻見艙中擁出七、八條人影,撲上岩壁,身形極見伶俐輕巧,可想而知,俱是身手上乘,普陀散人雙眉一剔,望着“齊魯怪乞”笑道:“看來又是“佝偻四怪”邀約的能手重來,尚幫主,你我用“乾元火離掌”試試火候程度,潮音岩原是清淨之地,豈能容這等狐鼠之輩妄窺,到時,你我捏準分寸對付,不能客氣。
”
“齊魯怪乞”尚維三心笑此老四十年修為,還是嫉惡如仇,習氣一絲不改,口頭笑容:“散人,你我聯手搶攻,試試這等狂妄之徒,究竟有多少藝業?”
語聲一落,即聞數聲長嘯,随着海風入耳,分外清徹,嘯聲中,七、八條身形在岩下躍落,分立在亂礁中,将兩人團團圍住。
普陀散人與“齊魯怪乞”背向對立,掌心暗中凝氣以待“齊魯怪乞”環顧來敵,隻見“佝偻四怪”同穿着一身黃麻葛布短裝,光肘露膝,秃頂翻鼻,醜惡不堪,年約四十上下,似為孿生四兄弟,另外四人,一為胖矮頭陀,豹眼獅鼻,海口獰牙,形如一截冬瓜,最奇處兩耳分墜四隻碗大金環,幾及於肩,這六人均未曾見過,諒是海外群邪。
“齊魯怪乞”遊眼過去,剔然一驚!傍着耳墜金環頭陀的,是一羽衣道冠全真,面如古月,劍眉膽鼻,颔下三绺長-,長身鶴立,端的飄然出塵,道氣盎然,可惜雙目神光流蕩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