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結婚,我們就要談家計、談育兒,談種種問題,而且我根本不想生——至少現在不想生小孩,我——“
“蓣。
”他阻止她:“今天我就是要與你談這個問題。
如果你願意嫁給我,那接下來該談的就是成立家庭後的種種分擔分配的問題了。
”
富蓣叫道:
“等等,你母親那邊擺平了嗎?”
“今天我已與她說清楚了,至于她願不願意接受,我并不在意。
”
“但是婆媳問題,我會被欺負的——“
“是嗎?”他才不相信。
她不去欺負别人就偷笑了。
連他母親也拿她沒轍,基本上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阿康,我——”她又想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話說。
康恕馀問道:
“你到底在怕什麼?還是……你并不确定是我?”
“我當然賴定你了,你是我追來的嘛!但是,好像太早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麼,從富小姐改口為康太太也不是那麼讨厭,隻是……怪怪的。
他牽她的手到餐桌邊:
“來,我們先吃飯,吃完了再聊。
”
“好呀,在那之前,你再吻我一下好不好?”
他怔住,但雙手卻早已自動地箍緊她細腰,納入懷中的同時低語:“當然好。
”
這一次,他很仔細地品嘗了她唇中的芬芳
話題暫歇,情意正綿長。
身分改變,感覺确實是有差的,當了人家妻子也不過五天,居然日漸适應了“陳太太”這個頭銜,并且在某些反應上變得更劇烈了一些。
陳善茗的家人全知道了他已婚的消息,也收到了不少吼叫,又因為恰巧他雙親皆在國外,無法馬上趕回來,隻好每日來一通電話罵人。
相較于丈夫的可憐,富薔則是無比的幸運,因為公婆各自托了施韻韻拿了一厚禮來相贈;公公給的是一層公寓,婆婆給的是一輛跑車,吓得她在接過鑰匙時根本說不出半個字。
原來公婆都是傑出的商界人士,手筆大得令人咋舌。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此刻她心情很不好,由于沒有無照駕駛的膽子,所以徒步地由中港路一段走到華美街,也就是公公惠贈的漂亮公寓,還好“隻”花了一小時又十二分鐘。
蒙在裡頭看了看華美擺設之後,淚漣漣而下。
當然不是哭這間上好的公寓,而是莫名地為兩個小時前看到的畫面感到辛酸。
真的很奇怪,這幾個月來又當女朋友,又當送花小妹的,也從來不曉得何謂吃醋的滋味,然而今天,她提早帶便當去公司給丈夫時,看到丈夫挽着一名風情萬種的女子站在大樓門口聊天,直到彬彬有禮地送她上車,那女人在他臉上吻别了下,揚長而去。
其實這不算什麼的,他一向受歡迎,有幾次她還看到他與女人嘴對嘴的鏡頭,從來不以為意,而他似乎也習慣以禮貌性的親吻與女人摟來挽去。
真的,畫面一點也不猥瑣,反而美麗極了。
俊男美女的組合賞心悅目之外,再來也是因為動作并不逾越,也不含性挑逗,所以好看。
為什麼這畫面會令她這麼難過呢?
打開便當大口大口吃的同時,她歸納出的結論是自己在吃醋。
但她有權利因妻子的身分而要求他一些什麼嗎?
老實說,夫妻五天以來,他們倒有點像主人與仆人的關系——這樣去想的話,做起家事來會比較甘願。
何況他一個月給她三萬的零用錢,再給她二萬的買菜錢,如果撇去夫妻身分,真的像仆人的價碼呀。
不過主人不會對仆人亂親一氣就是了,也不會買點心、買禮物、買花給她。
他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花心已成習慣,而且無論結婚與否皆是女人們的最愛。
但仍不掩他對女人一向很好的事實。
他們還不算是夫妻,那她有資格行使“棒打狐狸精”的權利嗎?好像沒有。
打了個飽嗝,将六分滿的便當包好,可以當晚餐再吃一次,開始又自憐了起來。
沒事給自己找來這種老公做什麼?唉,嘗到苦果了吧!
眼淚又成串地往眼眶外滾落。
于是她拿出手袋内關機已久的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給做了五日丈夫的陳善茗。
鈴……
咦,電話鈴聲怎麼響得這麼近?
“喂。
”那頭傳來略有火氣的聲音。
“我……我……”
“小薔,你在搞什麼鬼?”
奇怪,聲音近得不像從電話中傳來?不管了。
“我……我要和你離婚啦!”
“我們陳家不流行離婚。
”聲音冰冷卻又火爆。
“亂講!你父母就是離婚收場。
”想騙她?還早得很哪!
“從我們這一代開始,不許離婚。
”
“我不管,我——哇呀!”一雙大掌由背後摟住她,吓得她尖叫出來。
原本坐在床沿,背對房門的身子在背後的蠻力下,已然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叫。
瞪視着她的丈夫。
陳善茗挑眉:
“你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富蓣在上班,你又不可能回娘家,不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