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晚輩另外有幾句話要跟祁大俠說一說倒是真的。
”
萬裡追風愕然擡起兩道吃驚的目光道:“什麼?你你是說你自己有話要跟我說?”
餘小華頭一低,低低說道:“是的,不過在說出來之前,有兩件事必須請祁大俠先行答應下來。
”
萬裡追風側臉道:“哪兩件?”
餘小華誠懇地道:“請祁大俠相信它的可靠性,并請祁大俠不要追究它的來源!”
萬裡追風眼皮微撩,目中迅速掠過一片光亮,點點頭道:“我答應了!”
餘小華咬唇思索了一下,然後望向對方道:“俗語說得好:‘疏不間親’,但是,我現在卻不得不犯這個忌諱。
前次我問祁大俠:‘誰是當今輕功方面的第二人?’老實說,是有原因的。
不幸得很,未料到這人競是祁大俠的表弟……”
萬裡追風眼皮眨動,一聲不響,餘小華繼續說下去道:“如今我要說的是:假如祁大俠必須留在中土,而同時又無法疏遠你那位表弟的話,希望祁大俠能記取一件事:你那位表弟正奉着某方面的使命,在處心積慮地想取得你的首級!”
餘小華滿以為萬裡追風聽到這消息一定會驚訝得跳起來,然而,使他意外的是,萬裡追風竟然一點驚駭的表示也沒有。
他聽完,一如先前那樣,眼皮不住眨動,靜靜地望着餘小華。
餘小華灰心地喃喃道:“我知道祁大俠不會相信……”
萬裡追風突然注目道:“老弟!就算它是真的吧,但是,你能否告訴我,你為何這般關心?一定要将這消息轉達于我呢?”
餘小華道:“理由很簡單:他們計劃着如何取你首級,卻沒有宣布你的罪狀,或者說出你有其它什麼該死的理由!”
萬裡追風眨眼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你自己十分危險麼?”
餘小華道:“我知道。
”
萬裡追風道:“那你這是何苦?”
餘小華道:“跟你的情形差不多!那名黑衣蒙面人武功不知高過你多少,而他要加害的又不是你,你自告奮勇追查他的底細又是何苦呢?”
萬裡追風緩緩站起身子,挑起那副隻剩下幾根青筍的空籮筐,拉低草笠前沿,停頓了片刻,道:“再見了,希望有機會報答你。
”
語畢,頭一低,轉身出亭而去,腳下似緩實快,眨眼便于街角消失不見。
餘小華呆立目送,心底不住默忖道。
“他反應這般冷淡,最後這句話好像還有點嘲弄意味,他到底是相信了,還是沒有相信呢?”
渭門一家客棧的後院上房中,床前一燈如豆,窗外細雨浙瀝。
俠蝶柳中平,呆呆地望着昏黃跳動的燈火,默默出神,心内卻在怔仲不安想着:“這一次,情形相當反常。
以前,他雖然不願讓人家知悉他的行蹤,但對我這個表弟,卻一直例外。
我投入‘血劍魔帝’座下,尚是近三年的事,這一點,他決不可能知道。
可是,奇怪得很,日前太平谷碰上,以及昨晚我告訴他,那名黑衣怪人可能就在這渭門附近;我裝得那樣關心,那樣誠懇,而他先後兩次離去,都是一聲不響,不辭而别,連一個字都沒有留下。
難道,難道他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窗門上忽然響起輕叩之聲,俠蝶一收神,閃目低喝道:“誰?”
窗外一個暧昧的聲音低低道:“小的張三,柳爺。
”
俠蝶緩下臉色皺眉道:“什麼事?”
張三壓着嗓門兒道:“适才留香院傳信過來,說院中剛到了一個蘇州妞兒,楚楚動人,色藝雙絕,還是原封貨,問柳爺今夜是否……”
俠蝶眉目一動,忽又輕歎了一聲道:“回他們,改天再說,今夜大爺心緒不佳。
”
窗外那位叫張三的店夥似乎甚感失望,遲疑了好一會兒,方自齒縫裡擠出了一聲“是”,轉身懶懶而去。
俠蝶站起身,開始在屋中負手徘徊起來,蹙眉俯仰,苦思良策。
就在這時候,虛掩着的房門忽然無風自啟。
俠蝶身子一轉,不耐煩地一揮手道:“去去,已跟你說過”
話說一半,倏而縮口。
房門開處,當門靜立的,竟是一名玄裝蒙面人。
頭裹黑巾,面垂黑紗,身穿黑綢勁裝,外技黑綢風衣,通體一身玄黑,隻在黑衣坎肩上微微閃爍着兩道金光。
俠蝶輕輕呵了一聲,緊上一步,深深一躬低聲道:“不知‘金劍令主’駕臨,卑員該死。
”
玄裝蒙面人目光眨動,冷冷問道:“‘玉劍令主’交辦的任務辦得怎麼樣了?”
俠蝶嗫嚅着道:“是的,已經見過一面。
不過,這個,咳,咳,尚請兩位令主在時間方面能稍予寬容……”
玄裝蒙面人冷冷接道:“既已見過面、你怎麼還是一個人呆在這裡?”
俠蝶有苦難言,搓着手,無從回答。
心念一轉,忽然踏出一步,低低道:“報告令主,萬裡追風方面雖然一時還候不着機會,但卑員卻另外得着一件比這事更為重要的發現。
”
玄裝蒙面人目中一亮道:“什麼事?”
俠蝶再上一步,低低附耳不知說了幾句什麼話。
玄裝蒙面人雙目暴睜道:“你相信沒有看錯?”
俠蝶肯定地道:“決錯不了!”
玄裝蒙面人道:“那麼你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裡?”
俠蝶輕輕說道:“他們出江門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