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默然。
餘小華還想再說什麼時,青衣少年已擡手指着右邊那座小拱門說道:“從這兒出去,筆直走,連穿七座院落,便可到達太平正殿了!”
餘小華道:“怎麼?這樣晚了,你還不想出去?”
青衣少年搖搖頭道:“我還得等會兒。
”
餘小華猶豫了片刻,躲身道:“那麼再見了!”
說完剛剛轉身踏出一步,身後青衣少年忽又輕喊道:“且慢!”
餘小華返轉身軀,臉上現出疑喜交集之色,期待地注目道:“大哥是不是改變主意準備一道出去?”
青衣少年四下望了一眼,緩緩踱近,腳下一停,兩眼凝注在餘小華臉上,低低地,激動地說道:“華弟,有件事我想忠告你,那就是剛才發生在那邊假山背後的一切,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希望你在練成丐幫三大絕學之前,暫時将它忘記,我隻是勸告你,而不是勉強你,因為我希望我們今後還能相見……”
像爆米花似的,九屆武會過去了,新任韋盟主的六旬壽辰也過去了,千萬武林人物,又從雲亭山太平谷向四面八方散了開去。
由“西鄉”通往“渭門”,傍着西鄉河的官道上,不時有飛騎馳過。
馬上騎士們于揮鞭叱喝中,不時縱聲談笑,内容千篇一律,無非是贊美太平谷的武林聖迹,韋盟主的威武豪放,以及太平宮中那頓令人難以忘懷的豐盛酒席其間,隻有一小支人馬是例外。
那是二三十名長幼不等,鹑衣百結的叫化子。
這群叫化子,說得确實點,他們的總數是二十八名。
而這時;二十八人有二十七人在默默趕路;其中隻有那名走在最前頭,年約四旬上下,有着一雙細眯眼和一隻酒糟鼻,形象極為猥瑣的中年叫化在邊走邊吼着;這位丐幫内堂“三結獎懲司事”,“十方土地”蔡公明,由清晨到現在,先後已足足咆哮了近兩個時辰了!他由“你小子這到底是‘麻子’還是‘坑人’?”罵起,一會兒:“你小子是仗誰的勢?!
我問你!”一會兒又是“弄弄清楚,小子,管獎懲的是我‘蔡公明’,可不是你‘餘小華’,将來有你瞧的,小子!”
罵到極處,眼睛壓成一條縫,鼻子像一顆熟透了的荔枝,三步一回頭,二步一回頭,指指點點,唾沫橫飛!
緊跟在後面的餘小華,頭低着,眼望地面,一步一步向前走,始終不吭一聲。
“十方土地”蔡公明先還以為“小子”知罪心虛,在默默承受着不敢開口,所以愈罵愈得意,愈罵愈威風。
可是,罵到後來,漸漸發覺情形不對,“小子”有次腳下絆着一塊石頭,上身一晃,幾乎絆倒。
這下,蔡大叫化可真的火了,他做夢也沒想到“小子”心不在焉,原來根本就沒有聽他的!
“十方土地”蔡公明拚命喘了一陣,最後正式發作了。
他留後一步,一把抄起餘小華膀子,搖撼着,幾乎湊上餘小華的鼻子,咬着牙道:“小華,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餘小華神思不屬地笑了笑道:“蔡師叔高興這樣,小華有什麼辦法?其實,彼此心照不宣,蔡師叔即使一句話不說,等會兒到了渭門分舵,難道小華就會不為您老弄幾斤‘百花露’出來不成麼?”
身後衆丐,為之轟然大笑!
十方土地扭頭大吼道:“誰再笑笑看!”
衆丐一緻低頭掩口,笑聲果于霎時間頓然收斂,十方土地意猶未足,揮舞着手中那根打狗棒,又罵道:“别說幫主他老人家永遠不會正眼瞧你們這批揮家夥一下,就憑根骨和才華,你們誰能跟小華比?誰能?說說看!”
衆丐眼角飛動,紛紛借故跑去官道的另一邊,并有意放緩腳步,落後一大節。
這邊,十方土地伸手一拍餘小華肩胛,滿臉堆笑道:“你行,小華,不是蔡叔叔當面恭維你,你餘小華将來如果沒有一座石像排在太平谷中,我蔡公明願意輸你腦袋!”
餘小華掩口道:“蔡師叔下得好大賭注!小華例以為如果把‘腦袋’改為‘願在神位牌上抹一筆’或者“墳頭讓你踩三腳’反而比較實惠些!”
蔡大叫化居然紅了一下臉,急急分辯道:“小華,你不信麼?好,咱們來現的!
為了證明我蔡公明認定你小子将來一定會出人頭地,說不定我這個做叔叔的将來還得靠你小子提攜照顧,從現在起,隻要你小子開一聲口,蔡叔叔一定為你小子賣命!”
餘小華側目笑道:“真的?”
十方土地拍胸叫道:“誰他媽的”似覺僅是拍胸尚不足表示滿腔真誠,乃又平伸右掌接下去叫道:“誰他媽的說話不算數,就是這個!”他本想劃動拇指和小指扮個龜抓式,終感自己畢竟是師叔身份,真的做了實在不雅,故僅将右掌撇了撇便算完事。
餘小華笑笑道:“蔡師叔,渭門分舵的‘百花露’,小華既答應了,是不會反悔的。
至于小華日後發達不發達,那也遠得很,盡可暫時擱去一邊,如果蔡師叔真的眷顧小華,目前倒有件事想請蔡師叔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