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位古慈公,問題便可以解決了的,而現在,黃山之行又可能成為空勞而返,這可叫自己如何是好呢?
另外,還有一件事令他心神難案的是,十數天來,一路上鼎鼎沸沸,武林中到處在傳揚着山西北田鎮附近,發現二十餘名丐幫弟子,橫屍血泊中的驚人慘案。
種種臆測,紛陳雜起。
有人說,該批丐幫弟子系死于冀北“幻形教”男女弟子之手,因為“幻形教”
男女雜處,隻知淫樂,全無貞操觀念,罔顧人倫之常,曾遭丐幫幫主鹑衣閻羅痛诋,這次事件,一定是出于該教之蓄意報複。
但也有人反駁說,那是不可能的!“幻形教”除了教主“陰陽羅刹”唐葉楓以及座下八大男女護法,各有一身驚人武功外,實力有限,萬不足與天下第一大幫主的丐幫诘抗。
鹑衣閻羅對該教之嚴斥,不止一次,也非一日,該教要洩忿,早該有所行動了。
既自知力有未逮,曆久敢怒而不敢言,似這等不痛不癢,偷偷摸摸地抽冷子害死丐幫二十幾名中下級弟子的事,又何必為之?豈非自尋覆亡?
因此,又有人說,這件血案,頗有可能是那天大鬧太平谷的那位黑衣蒙面的瘋狂傑作。
理由是,他連武會都敢鬧,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論動機,根本不必問,試想,他跟當今盟主一劍震八荒有什麼仇恨?論能力,他既能自行運動解穴脫逃,一舉掃除幾十名丐幫三結以下的弟子,還有什麼困難?
衆說紛纭,華雲表為之感慨叢生。
道聽途說,胡猜妄測,這正是武林千古以來的是非之源!
最使華雲表難甘默守的是,據傳盟主韋天儀也為這件血案所震驚,已自太平宮起駕,刻正率領着手下八天将,一路東下,沿途并分咨各門各派,洽請派人共同查究。
今天,真正知道此案真象的,隻有二人:一個是他華雲表,另一位便是“萬裡追風”祁天保!
“萬裡追風”祁天保會不會出面,對此案加以澄清呢?
依華雲表推斷,很少有此可能。
第一,祁天保本身刻下也正是那批血劍魔徒,所要撲殺的對象;在平時,祁天保就因遭受各方猜忌,而無時不在隐秘着行蹤,現在,加上這層關系,自是更不會輕易露面了。
第二,祁天保是個老于世故的人,他當知道,對于這等天下矚目的血案,光憑一句話,要想指出某人是兇手,某人不是兇手,是萬萬不夠的!
前面說過,目擊此案之發生者,僅有二人,而他,華雲表,再聰明能幹些,在别人心目中,也仍隻是大孩子一個,世故如祁天保者,能牽出他華雲表來作證麼?
肯牽出他華雲表來作證麼?
如今,萬裡追風祁天保已知他華雲表系中州華家第四代後人,以中州華家上面三代在武林中的無上威譽,以及後來令人黯然的不幸下場,萬裡追風前此即使沒有蒙受過中州遊龍的好處,以祁天保那種血性漢子,會這樣做嗎?肯這樣做嗎?
所以,現在剩下來的問題是,他華雲表要不要挺身而出,指出本案發生之真象和始末呢?
按情依理,他實在應該這樣做,然而,值得考慮的是,仍是一個老問題,他跟萬裡追風一樣,也無法舉證。
在這種情形之下,連萬裡追風的話都不一定能被人采信。
難道大家反會相信他一個大孩子的話不成?
所以,經過再三思考,華雲表隻好決定暫時保持緘默。
他惟一擔憂的,是那名黑衣蒙面人蒙受冤屈,不過他最後覺得,這實在是他的過慮;以黑衣蒙面人那一身武功,隻要萬裡追風不插手,一劍震八荒一時應該還奈何他不了;而萬裡追風,是知道黑衣蒙面人與此案無關的!
六月末,華雲表到達安徽合肥。
合肥,即古之盧州。
“合肥”系秦時地名。
其由來,有兩種說法,一謂夏水出城,東南至此,與淮水合,故日合肥。
一謂上應天星,一星在南鬥,乃曰合肥。
又因該地人南鬥鬥度最多,是以亦名“金鬥”!
合肥一地,在東漢以前,本甚荒涼。
獻帝建安五年,曹操表劉馥為揚州刺史,馥單馬至合肥,空城建立州治;自此而後,合肥始一天一天繁榮起來,以緻後來成為:“淮右襟喉之地,江北恃為唇齒”,“選守常重”!
合肥四郊,名勝極多,最知名者,莫若“四頂山”與“教弩台”。
四頂山,相傳為仙人魏伯陽煉丹之處。
古人有詩寫其景勝雲:“翠巒齊聳壓平湖,晚綠朝紅畫不如;寄語商山閑田皓,好來各占一峰居”!
教弩台則為魏武帝所建,常駐強驽五百人,當時系用以禦孫權之占掉者。
到唐大曆年間,因有人在該台之南的歲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