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說:“夏冉,我仔細數了一下,你這節課看了殿下總共274次。
你是不是喜歡上太子殿下了?”
要不是還在上課,我非拿過桌面上的書就向後面砸過去。
竟然說我喜歡上李雲澤那個死木頭了?白癡,沒見我和李雲澤是水火不相容的嗎?
下課後,李雲澤忽然扭過頭來,對我笑笑,說:“膽小鬼。
”
“什麼?”我瞪着他。
李雲澤的手輕柔地撫摩着額頭上的創可貼,說:“風筝明明是你的,怎麼你不敢承認?這風筝真夠可惡的,下落的速度那麼快,可把我砸壞了。
”
“沒錯,本來就是我的!”
“那你剛才怎麼不敢承認?”
我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眼裡噴出火來,把李雲澤烤成一個正宗的非洲王子。
要不是孟之然在我之前說了出來,我就承認了。
但是,在我承認了之後,那幫做夢都想成為太子妃的瘋丫頭會不會把我給撕碎?
我說:“風筝是我的,你不許欺負孟之然!”
“欺負,我怎麼敢欺負他?”李雲澤卻不以為然地說,“他家裡有權有勢,而我,隻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皇太子罷了。
”
我不明白李雲澤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更加堅定地說了出來:“風筝是我的,砸到你的人是我,所以有什麼壞主意你沖我來,不許陰謀暗算孟之然!”
話剛說完,李雲澤在我額頭上敲出了一聲悶響。
他收回手,說:“陰謀?暗算?你是不是看多了武俠小說啊?呵呵,真有意思,你現在是不是想上演一個美女救英雄啊?”
我捂着被他敲疼的額頭,好久說不出話來。
這個死小子也太狠了吧,難道他就不懂憐香惜玉嗎?
“我知道風筝不是孟之然的,所以不會對他做什麼。
”李雲澤的表情恢複到了平靜,他指着孟之然的座位,說,“隻可惜啊,你在這裡美女救英雄,可惜他不知道跑哪玩樂去了。
”
哼,挑撥離間的家夥,我才懶得理你!
“風筝呢?”我氣沖沖地問。
“燒了。
”他淡淡地說。
2
李雲澤放學回到宮裡,親眼看到侍衛小心翼翼地從車裡拿出那隻折斷了骨架的風筝,吩咐了一句“拿去修一下”,然後才向明月殿走去。
明月殿外,李雲澤看到了一名常常跟随在皇後身邊的侍女在殿門外等待。
侍女屈膝向李雲澤行禮,然後恭恭敬敬地說:“太子殿下,皇後娘娘請您洗浴後移駕太和殿。
”
“什麼事?”李雲澤問。
“回殿下,奴婢不知。
皇後娘娘隻吩咐我請殿下盡快移駕太和殿。
”
“好了,你退下吧。
”李雲澤說完,走進了明月殿。
李雲澤換上了一身華麗的宮袍,坐在沙發上,把玩了一小會兒從夏冉那裡拿來的廉價鋼筆,在侍衛的再三請命下,才放下鋼筆,有些不耐煩地離開了明月殿。
他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穿過寬松累贅的宮袍了。
小時候,父皇在龍雲殿裡總是喜歡穿着華貴的宮袍,遠遠望去,氣質就如古代電影裡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者。
每當看到父皇嚴肅地坐在殿裡的長椅上時,他就莫名地感覺到,此時的父皇才是一個真正的皇帝。
此時的父皇,至高無上,讓人無比敬佩。
可是,漸漸長大後,他不再穿寬大的宮袍,而是換上了時尚帥氣的休閑裝。
要不是一些儀式上迫不得已需要穿上宮袍,他甚至想讓侍女把自己所有的宮袍都扔掉。
今天,當他再一次穿上這種古老的服裝後,竟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那種感覺,親切,溫暖,仿佛自己最崇敬,最佩服的人,還在身旁。
李雲澤扭過頭,卻發現宮裡依然甯靜,冷漠。
那個他最熟悉的人,不再站在遠遠的地方沖他揮手。
那個人,已經永遠離開了。
太和殿裡,皇後與穿着西裝的總理大臣面對面坐在蒲團上。
戴着眼鏡的總理大臣看到李雲澤走進了太和殿,趕忙起身行禮,“臣參見太子殿下。
”
“免禮。
”李雲澤伸出手,說。
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也很無奈。
眼前的中年男人完全可以摘掉自己太子的冠冕,自己相對于他,隻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
可是,他依然要對自己行下屬之禮,而自己不得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坐吧。
”皇後指着蒲團,說。
看上去,她比李雲澤随和不少。
李雲澤坐下來,直截了當地問:“請問母後召我來有什麼吩咐?”
皇後微笑着說:“先見過總理大人。
按照民間的說法,他就是你今後的嶽丈了。
嶽丈,算半個父親了。
”
嶽丈?
李雲澤的心裡微微震驚。
昨天下午,皇後離開明月殿前對自己說,她會盡快聯合總理大臣為自己和柳姗姗主持婚禮,然後扶持自己登基。
今天一天他都在為這件事情而焦急——為了那個形同虛設的皇位,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愛情,娶一個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人,并且與那個人相伴一輩子!
可是,今天下午和夏冉小小地吵了一架以後,他卻忘了焦急。
甚至,他樂觀地以為,母後隻是希望自己早點完婚,登上皇位,但是并不會完全違背自己的意願,一切都按她的意思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