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肯接藥,心中大急,猛覺胸口一陣疼痛,嘴角上,血又緩緩流下,他沉重的歎了口氣,将藥送到姑娘櫻唇邊,吃力的道:“姑娘請先将這藥服下醫好内傷要緊,然後,白玉骐願接受姑娘任何的責罰。
”出言十分誠懇,将藥塞進姑娘的嘴襄,“玉女”司徒鳳将藥咽了下去,頓覺内腑暖和舒暢,不由緩緩睜開美眸,隻見白玉骐依馬而立,失神的黑眸望着遙遠的天際,那裡面似乎有着無比的憂郁,也有着無比的剛毅與憤慨,血!仍舊從他嘴角向外流溢着。
“玉女”心裡很怕,因為她知道白玉骐的内傷極重,她問道:“你為什麼不服那藥?”
白玉骐沒有看她,隻淡然的笑道:“在下隻有那一顆。
”“哇”一聲的吐出了滿口鮮血。
“玉女”司徒鳳聞聲渾身一陣顫抖,流淚道:“你的傷比我重,你這是何苦!”那雙美眸深情的望着白玉骐。
白玉骐緩緩的轉過目光,以手背擦擦嘴角上的血,搖搖頭道:“姑娘不要介意,一顆丹藥也許治不好白玉骐破碎支離的内腑,但姑娘你服了,卻可以把為了白玉骐消耗的真元及所受的傷治好,使白玉骐内心稍安。
”說到這裡,白玉骐暗然一歎,道:“白玉骐出道江湖至今,姑娘是第一個幫助我的人,白玉骐永遠感謝姑娘珍貴的友情,姑娘還是閑目行功吧!”
姑娘直聽得芳心欲碎,顫聲道:“我恨你,恨你,為什麼要把恩怨看得那麼重,為什麼?為什麼呢?”
白玉骐看看激動中的“玉女”司徒鳳,深怕她過于激動而牽動内傷,心說:“也許我去了她就會運功了。
”他想着,搬動馬鞍就欲上馬。
姑娘見狀一驚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在這裡也許姑娘不會專心行功,因此我想我還是離開些好。
”
“不要,不要,我現在麻穴未開,但我隻要用功一次就好了,你千萬不要走,等我傷好了找到大哥二哥,他們一定會替你醫好的。
”說到這裡,姑娘瑩瑩淚珠的秀眸中露出乞求的神色。
白玉骐點點頭,姑娘依戀的才閉上了雙眼,兩顆淚珠順腮而下,白玉骐歎了口氣,心說:“她很美,心也如此善良。
”
蓦地,一句冷冷的話鑽進白玉骐耳中:“白玉骐你倒滿悠閑的在這兒欣賞美人,可把咱弟兄們可找苦了。
”
白玉骐轉過身來,祗見旱河對岸,矮松林前并排站着八個背劍的少年道士,一個個怒日望着他,他知道他們是找岔來的,劍眉一皺,冷冷道:“尊駕等何人?找在下有何貴幹?”
八人中的一人冷笑道:“有何貴幹?你倒是講得輕松,當今武林找你何止我武當八劍,隻怕八十人,八百人也不止了,你以為“六尊令”毀了就沒事了嗎?”
白玉骐恍然大悟,仰天一聲凄厲長笑,朗聲道:“好,好,白玉骐劍下少不得再多死幾個怨鬼。
”雖然他現在身負極重的内傷,但那股凜然浩氣,聽來仍使人心懾。
突然,“玉女”司徒鳳睜開眼睛,輕聲道:“白……白……你不要與他們沖突,我馬上就可以行功圓滿了。
”他不願意叫“白少俠”,也不願叫他“白相公”但都沒有更好的稱呼。
白玉骐突然轉過頭來,凜然道:“這是在下的事,何勞姑娘玉駕?”話落緩緩向河對岸走去。
“玉女”司徒鳳凄聲喚道:“不要去,不要去,求求你,你傷得很重啊!”
白玉骐沒有理會,仍向對岸走去,蓦然,“玉女”司徒鳳麻穴一動,心襄突然一下作了決定:“麻穴要開,趕快運功,好去助他。
”當下強壓心神,全力用功。
白玉骐走到滿堆亂石旱河中,好幾次幾乎摔倒,對岸傳來了輕蔑的笑聲。
白玉骐終于吃力的走過了對岸,八個道士突然一躍,分八個方位将白玉骐團團困在中央。
白玉骐巍然立于中央,所謂猛虎雖死,餘威猶存,八人雖然都看出白玉骐身受了重傷,但卻誰也不敢搶前下手。
白玉骐突然右手一按劍簧,铮然一聲龍吟,玉劍出鞘,祗見劍身中央一條如線的鮮紅血槽,直達劍尖,紅瑩宛如鮮血流動,劍邊透出蒙蒙白氣,寒氣逼人,八個道士不約而同的齊退了一步。
白玉骐持劍冷森森的問道:“報名受死!”
八人中年紀較大的一個諷刺道:“井蛙觀天,所見有限,連我武當八劍是以八卦方位論名都不知道,還到江湖上來混個什麼字号!”
白玉骐反唇相譏道:“正因為八位乃是江湖末流,聽人使喚之輩,所以在下才不知道,還倒在白某面前來稱什麼英雄好漢。
”
一句話直氣得八個人直瞪眼睛,因為他們沒有胡子可吹,為首的道人氣得獰笑一聲道:
“口上占便宜算不得好漢,且讓你小子看看八劍是不是江湖末流,大家上!”
話落翻腕拔下長劍,當先出手,其他七人也跟着出劍。
但見劍影生寒,廣達十丈方圓,